李清宴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签名合照完,空姐小声道谢离开,旁边的乘客频频看过来,颇有几分蠢蠢欲动。
李清宴拉下眼罩,戴上耳机,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和视线,眼前一片黑暗却睡意全无,大脑在极度冷静和极度混乱间反复横跳,试图厘清前天发生的一切。
他十分清醒的记得闭上眼之前最后看到的一幕:震耳欲聋的雷声在空中砸响,巨石与泥水闻声滑落,身旁小女孩恐惧得嚎啕,他弯腰将女孩抱进怀里,安慰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黑暗和疼痛就席卷而来,孩子尖利颤抖的哭声犹在耳边,下一刻回过神来,却已经身处他曾在冰火岛置下的房产里。
——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矮几上的手机开了免提,有些失真却依然熟悉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壁炉里噼啪碎响,屋子温暖干燥,皮肤表面依稀还留有雨水的潮湿,又似乎瞬间被暖气烘干,冷与暖迅速交替,界限难辨,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冬日余晖轻落雪原,连绵起伏的雪丘一望无际,与天空相连,交界处晕染一抹浅粉,海水倒映雪丘与天空,随光线渐暗,落入黑夜,直至天际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李清宴才骤然清醒,起身去探寻真假。
两夜未眠,四十多个小时的清醒,他已经确定自己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这个时候,徐卓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公司高层,依旧兢兢业业地伪装成好丈夫好女婿好父亲,看似对公司无欲无求,实则背地里已经多次挪用公司资金,并用其炒股赚了不下九位数,那些钱一部分流入一个空壳公司账户,另一部分则到了一个叫肖珊的女人手里,巧合的是,这个叫肖珊的女人就是那家空壳公司的法人,也是已经为徐卓生下一儿一女的情妇。
李清宴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他得知爷爷骤然离世,赶回家后,看到的不是爷爷的灵堂,而是一个陌生女人和两个自称少爷小姐的年轻人对从小照顾他的伍婶颐指气使的画面,母亲不知所踪,他已经不愿叫父亲的那个男人却毫无反应,不但理所当然地介绍了他的情妇和私生子女,还露出了难得的笑脸,让他回片场好好演戏,并表示他会好好处理爷爷的后事和公司的事情。
有翻滚的感觉从胃里往上涌,李清宴拉下眼罩,喝水压了下去,再戴上眼罩,尽量摒弃脑子里纷杂的回忆,试图让自己入睡。
不知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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