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乖顺的坐下,垂着脑袋,“陛下年幼,姑母忧思殇宁社稷。”
“年幼?”周哲翎点了点头,语气里却不置可否,“皇帝十七了。”
李遇十七了,所以她才睡不着。
“陛下孝悌,很是尊重姑母。”周慕云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滴水不漏,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是吗,何以见得?”周哲翎的眼皮无力地低垂着,显示出她的衰老与疲惫,言语里的气势却不容置疑,“先帝在时,也曾看着孝悌有礼。”
“先帝是在母妃身边长大的,或许与姑母并不亲近——”周慕云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失言。
李遇虽然没有母亲,但与周哲翎也实在算不上亲近。
周慕云话锋一转,“慕云上次替姑母传话时,陛下并无异议。”
上一次的传话,白鸥出现的那一晚,那一晚发生的一切,旁人或许不知,但这延年殿内的姑侄俩却是心照不宣。
周哲翎掌控者广明宫的一切,禁卫前去护驾之前,信儿都是先报到延年殿,等着延年殿发话才敢有动作。周慕云几乎是和禁卫前后脚往广明宫去,截住了李遇的皇命。
周哲翎当然不知道白鸥是谁,她也不在乎。
她要的是李遇的态度。
要一个皇帝接受一个“刺客”堂而皇之的留在自己身边,这样要求显得荒唐、欺人太甚;周哲翎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李遇表现出他对自己的臣服。
李遇一直拒绝立后,这让周哲翎大为恼火;白鸥本来只是她用来试探李遇是否还能继续为自己所掌控的棋子,微不足道,她根本没有正眼瞧过。
可就在今天的嘉承殿,她却不得不瞧见。
白鸥有多优秀不重要,重要的是,白鸥似乎为李遇所用。
那么,李遇的乖觉顺从会不会只是他与白鸥演给自己看的一出戏?就像他曾经那个短命的爹一样。
周哲翎现在仍然不会在乎白鸥这枚小小的棋子,但她需要查清,捏着棋子的人究竟是她,还是另有旁的什么人;奈何白鸥的身世太干净了……
白鸥的身世当然干净。
周哲翎没有查到任何信息。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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