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在想什么,只听他突然开口:“你去吧。”眼帘低垂着理了理昏迷中小怜的乱发,温婪说,“纸鹤定位,我给你指明方向,你别跟丢。”
一直以来好像是这样的。
他跟虞幼堂成为师兄弟,性格一冷一热,他是师兄,年少时他跟虞幼堂说过“以后我罩着你了”这样的话,大多数时候,他看起来像那个主导者,或者说,他们还年少时,他是主导者。但后来,就不是这样了。不过又或许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最开始时,是他自己没有发现注意到而已。
虞幼堂平时看起来,对很多事情并不那么上心,由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无可,无不可,但在少有的那么几件大事情上,却相当有主见,也比他更有行动力,能很快地做出决定,并且不会动摇。
那么他呢?平日里行事急躁冲动,但在遇到的同样大事面前,他是最犹豫的,最举棋不定,也是最容易迷失的。
很难描绘发现这一点时的心情。过于复杂的,难辨的,混着或许是慨叹、欣慰、不甘、嫉妒和微妙的难堪自卑。
他是师兄,他是掌门。
明明是这样。
“起。”
天师府的小纸鹤,白纸烫金,隐约是金色银杏的纹路。它的一大功能是用于通信,在以前的时候很好用,但现在通讯手段发达,所以用到的情况大大减少。温婪伸手抛出,只见原本呆板的纸鹤在空中一抖翅膀后,忽然灵动了起来,就像是突然活转过来。
纸鹤指路。
***
灰雾环绕的神国,白羽眼睛微微眯起,他居然看起来有了一点生气发怒的征兆,他平常时候都是带笑的,现在这个表情实属异常情况,于是这令他看起来很有一些恐怖。
白羽说:“何太哀,你成功惹到我了。”
何太哀笑了一下:“我也不觉得我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白羽:“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很感兴趣吗?”
何太哀不假思索:“因为我倒霉吧。反正我一直很倒霉的,总是能引起奇奇怪怪人的注意。会被你感兴趣,也不算是什么很出奇的事。”
白羽看向下方的何太哀:“‘超恐怖游戏’里的,只是我的一个修行‘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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