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累活的手。
然后,一张没什么特色的,甚至显得有些木讷的脸,就完整地呈现在了何太哀的面前。
这个人……
这个人何太哀是认识的,一面之缘。先前在天师府发现“尸花”的痕迹,那时“尸花”首次暴露在天师府众人眼前,温婪当场跟一名长老发生口角冲突,彼时那位长老身边跟着的,正是眼前这个男生。好像是叫什么……唐缺。
唐缺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形状如同夜间新月的刀具。很难具体给这件武器划分类别,它似钩非钩,似刃非刃,寒光烁烁,森气逼人。只见握着“月下重影”的唐缺将刀具往前一递,利刃的尖端刺入之后用力勾出,何太哀的一只完整的眼球就掉落出来了。
直到此刻,何太哀才真正明白印着锈红银杏纹路的“布匹”用途。那不仅是为了能固定住他,让他不要乱动,同时,也是为了阻止他出声。
剧痛之下的惨呼,都被遏制在了这白色的布条之下。人杀活猪的时候,都没有霸道到不许猪惨叫,这个男生杀鬼,却是不许鬼惨叫来污染自己的耳朵的。
掌中眼珠滚动,唐缺仔细研究了一下,说:“不在这只眼睛里。”
另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微更大一点的少年说:“那就是在另一只眼睛里了。”
“嗯。”
几句轻轻飘飘没有重量的话,就决定了受难者的受难方向。很快,何太哀的另一只眼睛也被挖了出来。
“奇怪,也不在这只眼睛里。”
“这有什么。你把他整个鬼切片了,总能找到东西的。”
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商量要把水果削皮切成片。多么让人毛骨悚然。
何太哀血淋淋地失去了自己的眼睛,很痛,不过失却视觉的黑暗,却是营造出了一种熟悉的氛围。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除唐缺之外的另一个人很熟悉了。此刻不能视物不能动作不能开口的状态,不正是同温婪将他做成“抱枕”的经历十分相仿吗?
那段时间里,他躺在温婪的床上,像一个死物——除了温婪之外的其他人,也确实以为他是个死物。温婪出门在外的时间里,曾有一段时间由天师府门下的小弟子,替人收拾房间。那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性格很跳脱,一个说话稍显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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