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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难免树敌。
但,才拉开大门,他们就猛然打住急冲向前的脚步。
隔着庭院的草皮及雕花的铁门,身穿运动服的龚启允正站在一名跪倒在地、不住叩首跪拜的中年妇人身旁。
发生了什么事?
“你,起来说话。”龚启允命令式地对著眼前著深蓝衣裤的妇人说话。
“龚法官,求求你救救我先生!除了你们,没有人可以帮他了!他是冤枉的啊。”
妇人落在地上的双膝坚持黏附于地面之上,略为黝黑的脸庞上附着两行泪水。
“百分之九十九的犯人都坚持他们是无辜的。”龚希一打开门走上前,脸上除了拒人千里的梗直外,没有任何的表情。
“龚律师!”一见到龚希一,那妇人整个身子往前一扑,匍匐在早晨略有雾气的石板路上,又是一跪一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先生!求求你。”
龚希一皱起眉,对于这种强迫式的求助方式感到不悦。虽则这种求情场面三番两次在眼前上演,他仍是厌恶这种被推簇上架的感觉。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荀子学说的拥戴者——人性本恶。只是他亦如同千千万万人一样,用了后天的礼教来修饰他的先天恶性;也因此,在这种睡眠不足又心情极糟的情况下,即使他百般想口出恶言,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得有些保留。
“你起来,否则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听。”
“是是!”妇人急忙忙地站起身,跪立过久的双腿却因发麻而有些摇晃。
“他犯了什么案子?”龚希一抿着薄唇,冷冷地吐出话来。
“他被……指控……强暴。”妇人红着眠,哽咽着声音:“我先生是……开计程车的。那天晚上他回家吃饭,把车子停在路边,吃饱后,发现车子停放的位置被换过了,没有去报警,因为想说车子自动回来了,以为运气还算好,怎么……知道隔天警察就来……说他强暴……”
龚希一伸出手止住她开始不成声的谈话。“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他在家吃饭啊!他有没有离开,我最清楚了!”
“亲人的证词可以不被采信。没有其他邻居看见吗?”龚希一严厉的眼炯炯地注视着眼前的妇人。透过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看出许多事。
“没有,我们那种地方,没有人会去管别人。”她有些绝望地沙哑了声音。
“警方难道没有从被害人的身上采集精液做化验?”
“那个女孩子没有被强暴成功,所以没有办法……”妇人拚命摇头,拼命流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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