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胡子都考这么长了,”贾父手捻着自己的银须,振振有词地比划着:
“唉,想那范进也真够有韧劲的,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名落孙山,可就是不服气,考哇、考哇,一口气考了数十年,一直从童年考到了行将就木的垂暮之年,苍天不负有志之人,范进最后终于考中了,却喜极生悲——乐疯了!”
“父亲,你听我说,薛某可不是那样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尽管贾父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提出来,贾世铎均解释得非常圆滑,最后,贾父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罢,嫁给如此小户人家,嫁妆可以省下不少啊,老父无才无德,一生碌碌无为,不仅自己事业无生,也没有给儿子制下家业,身为父亲,想来实在有愧啊,因此,细柳的婚事,老朽便不想过份操办了,……”
“父亲,”闻听此言,贾世铎忙慌跪倒在地:
“愚儿力主将妹妹嫁给同窗,仅仅认为他们彼此相配,郎才女貌,并无他意,更没有想省点嫁妆的邪念,父亲万不能折杀愚儿啊!”
“孩儿请起,”贾父解释道:
“你误会父亲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贾世绎诚谎诚恐地坐回到椅子上。贾父继续道:
“我考虑好了,把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家,他们断不会下眼看的,闺女是不会受气的,如果将来当真飞横腾达了,闺女在薛家的地位依然稳固如山!”
“父亲,”贾世铎顺势往上爬去:
“父子连心,咱们爷俩真是想到一起去了!”
做通了父亲的思想工作,贾世铎立刻通知同窗学友薛鹏,对于贾小姐的芳容,薛某人早有耳闻,今天,他的哥哥将其主动送上门来,把个正在读书的薛鹏,兴奋得咚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贾世铎见状,提醒道:
“你先别傻乐啊,快去请媒人到我家说亲啊!”
“对头,”薛某人卷起圣贤书便往家走:
“对头,对头,我这就请媒人,我要请此地最能说会道的媒人!”
贾世铎早把父亲给说通了,所谓的媒婆只不过履行一个手续而已,媒婆子接过贾老爷写好的、贾小姐的生辰八字,又谢过老人家的赏钱,便屁颠屁颠地跑到薛某家里,将红贴往桌子上一掷:
“薛相公,你真有艳福啊,贾家的小姐连尚书的儿子都不肯嫁,却赏给你这个小白丁了,不知贾老爷心里是如何想的,也许是挑来拣去的搞胡涂了吧,呶,这是贾小姐的生辰八字,你赶快拿去合婚吧,喂,慢着,”媒婆一把拽住薛某的手臂,同时,伸出另一支枯黄的,干巴巴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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