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事了。明天就会好起来。”他说。
明天……
黑黝黝的道路,没有尽头。我走得很累很累。
“……抽你……”
“……”
“我……病……”
“……”
门外的吵杂声把我从无止境的道路中拉了回来,我迷茫的睁开眼,侧耳听了听,吵杂声已经消失了。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身边有个很柔和的女声问道。
我沉默地摇头。
“身上不舒服吗?刀口还疼吗?你看来不是太好?”她继续问道。
我依旧沉默的摇头。
“刚刚你的朋友来探望你。”那柔和的声音停了一停,又说,“他们很有趣。”
朋友?我还有吗?我转动了眼珠,床边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来很干练但是并没给我任何压迫感。她穿着白大褂,看来应该是个医生。如果是护士,那至少是护士长,我想。
“你好,我叫伊青。”她看到我在看她,柔和地笑着说。“谭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表情跟动作给了我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我点了点头。
“你的朋友很有趣,说话也很幽默。‘我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有谁他妈的能不做婊子?你不用吗?装个屁清高!你他妈还不时被这个工作强奸完又屁颠颠的被那个老板虐待!我怎么就没见你觉得自己丢人哪?……什么?还分精神上的肉体上了?这么说你是觉得精神堕落比肉体堕落还他妈堕落了?……不是?那你丫脑袋里装的是大粪啊?别说这个先,跟小七一个屋里呆了四年,你丫要说不了解他是什么人我抽你!’”伊青用她典雅柔和的语调大大方方的模仿着王政那粗俗不堪的话,但却没有让我感到一丝怪异。心内涌动的是感动。这话定是王政对姜卫说的,我了解他,他不会看不起我,他会站在我身边的。
“是王政。”我轻声说,嘴边不觉带上了一抹微笑。
“你的朋友不仅很幽默,说得也相当深刻。”伊青仍然微笑着,语气里没有任何蔑视的意味。“只可惜他还没说完便被护士赶走了。因为他太吵了。”
我不禁莞尔。“他是很糙没错,但人很好。”我说。
“他是很好。”伊青的声音很诚恳,“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朋友。”
“羡慕我?”我神情呆滞,“朋友……”
“还是……你不承认他是你的朋友?你不想要这样的朋友吗?”她把手覆在我被针头划得伤痕猎猎的手背上——这是得知小岩死讯那一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