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商隐生不如死,但我知道他性命无忧,心也放下一半。又想到事已至此,再多伤感也是无用,如若就此消沉,恐怕就真要永日闭锁于重重深宫之中了,关键时刻,人还要自救,况且我的未来也尚未成定局,总要从一片黯淡中找出光明之路吧,如何能轻言放弃?
心念一开,胃口也开了,人也来了精神,我本没什么病,慢慢地也就康复了。
自那日之后,皇上每日处理完政事,都要来掬霞楼晃晃。本就是他的地盘,我无话可说,只是不理他,该干嘛干嘛。他也不太说话,有时只远远站着看我一会儿,即转身离开。这几日见我恢复得差不多了,竟似有些欣慰的样子,可转瞬又沉下脸来。我正倚在栏杆上眺望远处的春色,恰转头看到他的样子,他大约以为我是怕他对付商隐才不得不振作起来,心里有些不舒服吧。不过管他呢,如今我反倒是看开了,反正最坏的情况也发生了,我也不必再刻意对他表现得小心翼翼,不知这叫不叫破罐子破摔?
一日,我正无聊地歪在美人塌上翻看画册,突然来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轻凤进来说,弘文馆校书郎令狐绹求见时,我着实愣了一下。说起来,自那年在华阳观一别,我与他竟有三年未见了,怎么突然来了掬霞楼?
令狐绹比以前成熟稳重不少,只一双深目闪着凌厉的光芒,与其兄令狐绪温润如玉的样子全不相同。
他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叫了声:“锦瑟。”
“二哥,你怎么来了?”我起身迎向他,将他让进来。
“锦瑟,你瘦了。”他不回答我的话,反倒仔细将我打量半天。
我不语,只是看着他。他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只不知他替谁而来?不过,既然能进得了掬霞楼,至少也是得皇上默许的吧。
见我不接话,他轻咳一声,道:“义山今年又落第了,你已经知道了吧?他很失落,家父也为他感到痛心。家父常说,义山奏对文章天下第一,奈何却时运不济,不得入士。”
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接话的意思,低头又说下去,“义山本系王孙后裔,可惜家道中落,从小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父亲又去世得早,如今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弟妹,义山是家中长子,十岁就独力担起撑持门户的责任。锦瑟,你可能不知道入士对他的意义有多重大,那是一个家族的期望。我知道他心里十分渴望早日做官,以展平生所学,光耀门楣。如今,皇上也允诺给他一个尊贵的权势地位,只要他点头就可以了。锦瑟,难道你不想助他达成心愿吗?”
他说的很快,也许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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