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足落水的孩子急欲攀住水面的浮木一般,生怕一放手,自己便会沉入无底深渊似的惶恐。这个男人,为了朋友牺牲、奉献,还要忍受她对他的误解,却是一个苦字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这样的压力大过她肩上的担子何止百倍?惺惺相惜之余,她能做的也只有将自己瘦小的肩膀借他一靠了。
“对不起……我……”过了好久,邵凡齐才不舍地放开她。他很讶异她没反抗,但是他还是准备为自己的失控道歉。
“好了,不要说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让他道歉只是因为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他不必道什么歉。
拉整好服装,她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
“你要去哪?”看见她转身就要走,他急忙起身拉住她。
“我该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拉开他的手,正要举步,又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不要走!”他脱口而出心里的话,热切的眼光直透进她的灵魂深处。“留下来……陪我。”
是怕寂寞吧,身旁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再坚强的人也会有不胜孤独的时候。衣若芙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邵凡齐,他独自承受这种寂寞、空虚有多久了?平常的他总是一脸意气风发,一副不可一世的骄傲,岂知他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只是……”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会招致她的误解,他急忙要解释,没意料她竟然开口:
“好吧。”
她答应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衣若芙忙于课业与工作面试。先前寄出去的履历表陆陆续续有公司行号通知她去面试,因此她便利用没课的空档到各个公司去面试,以期在毕业之前就能顺利争取到就业机会。只是,事求人,人亦求事,要找一份理想的工作并不如想象中容易,所以至今仍没有一个工作能令她满意地点头。是她太挑剔了?还是她对理想与现实的认知有过度的差距?
才刚结束一家企业的应征面谈,衣若芙此刻正带着略显失望的心情漫步在黄昏的台北街头。深秋的时刻,晚风吹来,夹带了几分寒意与些许萧瑟。她本能地缩了缩颈子,将领子拉高一些,隔绝晚风对颈子的侵扰。但是挡得了外来的寒意,却抹不去心中的落寞。心就像被小偷洗劫过一样,空了一大片。
有一个月了吧。
一个月没见到他了,他还好吗?
当日,她踏离邵宅后,便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忘记这一切,因为随着赵伯母的去世,一切也将划上休止符了;不管过程如何荒谬、或是如何感人,她终究只是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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