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稳操胜券倒是未必,不过,不分出输赢,岂不是叫人很无趣。”他替自己倒了杯酒,悠悠地喝干了,眸子里放出阴冷的光,“我在哪里失去的天下,就会在哪里拿回来。”
“你做得到吗?”
陆云川自信地笑一下,抬起头,“上海其实并不是个好地方,在这里待太久的人都太过自以为是,以为占着一个上海,就占着全世界。什么上海皇帝?哼!”他从鼻子里嗤笑一声,“说穿了不过是个地痞流氓,好在你给我机会走出了上海,看见了外面的世界。”他微撑起身子,傲慢地逼视着森,“你知道外面是什么世界?”
“哦?”森冷冷地看着他。
“政治的世界。”他眼睛里闪出种光来,“有政治背景的人,才可以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森目光里现出鄙夷来,“那么你现在是什么背景?”
“军统局的特派专员。”陆云川看着森,伸出一只手慢慢握紧,“现在,凡是有通共嫌疑的人的性命,是捏在我手里的。”他颇有深意地一笑,“这就是政治的力量。”
“你用了多少有良知的中国人,来换回今天这个位置?”森更加厌恶起来。
陆云川佯做无奈地摊开手,“这也是不得已的,要达到目地,难免要不择手段。”
森看着他,心里十分悲哀起来。他对陆云川从尊重敬仰,到后来痛恨不已,却从未如现在一般的厌恶和鄙视。他已完全不再是印象中的那个陆云川,以至于连对他的恨也变得索然无味。他伸手招唤侍应,想结束这样的谈话。
陆云川却仍带着邪恶的微笑,看一眼君瑜,“沈小姐要走了吗?我却还有一个人,想给沈小姐介绍。”
“你介绍的人,我没有兴趣,”君瑜冷冷地回答。
“你真的没有兴趣?”陆云川半侧着身子,伸出手指向前一指,“她倒是一直日思夜盼的,苦苦央求我一定要带她回上海,见一见她的亲生母亲。”
舞曲已终,舞池里人已散尽,在舞池对面的一张桌后,坐着陆云川的两个随从,正中是一个五六岁的、头上扎着蝴蝶结的女孩,两只小而白的手紧扣着桌面,拘谨地坐着,微微侧着头,咬着嘴唇,怯弱地偷眼张望。柔嫩泛白的脸,乌黑的却蒙着泪光的眼睛,眉梢眼角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