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起来,强是真的要和她结婚了,这于她和森,都变成了同样不可以接受,又是无力反驳的事实。
他最后的那一瞥是什么呢?她临别的一吻,又是什么呢?
她知道森不会安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安慰他,看着他一步步艰难地走出去,弯腰去拾那块纱巾,终于半跪在甲板上,用纱巾捂了脸,双肩抽搐着。他被这突如其来击得全盘崩溃了,再无力自恃。
少男上去扶住他,把他慢慢扶起来。她总被他的痴心打动,虽然这痴心并不是为了她。
她看见他眼中惨伤的、无可奈何的痛,看着他鼻翼努力噏动着,却仍是喘息过来,脸色变得苍白泛青,脚步也是踉踉跄跄。、
“别难受了,这样,对她也许更好。”少男有些慌张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能不说了,多少对他有些安慰,也对自己有些安慰。
“是,这样好。”森喃喃着,挣扎着走到船舷,然而已瞧不见君瑜的踪影。“这样好。”他重复说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也曾无数次想到过分手,但真正发生了,才知道自己是承受不起的。
他头脑里嗡嗡的一片,邮轮鸣了第一声号,四下的哭喊声突然雷动起来,汹涌地灌进耳膜来,栅栏被挤倒了,哭喊声夹杂着人落海时惊悸的尖叫声,乱成一片。这时,突然响了一排枪,尖锐而凄厉地直冲云霄,一下把哭声震憾住,顿时死一般静寂。
一辆车蓦地闯进森朦胧的视线,他突然像被人从衣领里放了一块冰,冰冷澈心地清醒过来。
车是敞蓬的吉普,陆云川站在车上,把静美高高举起来,向森得意地摇晃。
被枪声震慑住的哭喊声再度爆发出来,而且更加猛烈而疯狂。人群疯了似的踏破了栅栏,互相践踏着向邮轮涌过来,邮轮再次拉响汽笛,仓惶地驶离了岸。
君瑜像一叶孤舟,被人群推来撞去,被踩了,推了,挤了,也全然不知。她所有的感觉已然麻木了,全无知觉了。身后汽笛鸣响,枪声震天,她不回头,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再没有离开他的勇气。
她全没有一种牺牲的伟大,只有深入骨髓的痛。她追求了一生的爱情终于到了末了,竟是她自己亲手放弃了,她的爱已随着邮轮远去,消逝在海与天的尽头,等到回头时,海天一片苍茫,把一切都吞噬得不留痕迹了。
她的心反而平定下来,了无牵挂的平静,叫了车,去军统处。
车夫有些疑惑,“军统处?只怕早没人了,解放军就快要进城了。”
“军统处。”君瑜坚持着,她相信陆云川是一定会等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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