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群弄不清方向的小精灵,胡乱嬉戏着。
她感到一阵寒意,憋不住地“哈瞅!”一声,四周空气忽然惊了一下,彷佛连雨也慢下来,似在询问。
“你看,如果感冒引发了气喘的老毛病,不知又要惊动多少人。”他脱下褐色毛衣,就往她肩上披。
“我不要,我死了又与你何干?”她忙躲开。
“当然有!”他瞪着她,双手紧按她的两肩,不让她走,“你死了,没有人监督我的邪恶行为,我在黄家就更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不是吗?”
他竟说出这样的话!她太震惊,只能直直地望着他。他离她那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眼阵内的怒火。在对峙中,她动弹不得地任他披好毛衣,并扣上一个钮扣。
暖意立刻回到她的身上,毛衣有他的体温和气味,止住她的颤抖,也回复她的神智。
他终于承认他的行为邪恶,终于说出他的野心。那么,他真要娶敏月吗?话到嘴边,她总是问不出口,怕听到他根本不爱敏月……更怕听到他爱敏月。
看他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她忍下把毛衣脱还他的冲动。他不想让她生病,就让他去冷死好了!还有伞,是她黄家的,何苦不用呢?
敏贞抓起黑布伞就往雨中走去,拖鞋踩在水洼里,泼泼作响。走了一段路,她心有所感地回过头,看见绍远就在几步远外,任雨丝洒在他身上。
“你是傻子吗?”她停在那儿说,“或者你故意用苦肉计表现你的伟大的胸襟和牺牲的精神?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她把伞丢给他,迳自绕出校门。没多久,伞又遮在她头顶上,她不想再吵,剩下的路两人就沉默地在伞下并肩走回去。
一到黄记茶行,她马上脱下毛衣还他。
秀子刚送走一个买茶的客人,随即迎过来说:“敏贞,你人生病,又跑到哪里去了?”
“去上我阿母的坟。”敏贞冷冷地说。
提到宽慧就可以堵住秀子的嘴,这招她屡试不爽。
“你们不是有伞吗?怎么还淋了一身湿?”敏月闻声走出来,十分不解。
敏贞这次特别注意敏月看绍远的眼光,果真是崇拜、仰慕、锺情交织成的一片晶亮,难怪敏月老替他说话,甚至不惜责骂自己的妹妹。
敏月真的陷入绍远的天罗地网之中了,怎么办呢?
敏贞可以避开绍远,但避不掉人人谈婚事的喜气。没有一个人反对,大家都忘了他们要凑合的是宽慧的女儿和秀子的侄子,恩怨未了反成亲家,怎么没有人觉得不妥?
敏月尤其是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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