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又靠向床头。
房内一片寂静。敏贞辗转几次,思绪硬是停留在绍远和宜芬身上,想再向姊姊旁敲侧击一些事,却见她已经发出沉稳的鼻息了。
唉!敏月仍是没有变,总那么容易便放下心事、进入梦乡;虽同是一母所生的姊妹,自己却注定是要对月叹息的那一个了!
次日大喜,黄家一大早就忙碌热闹,以备中午的迎娶吉时。
敏贞一直都在姊姊身边,看她化妆穿衣,轻盈精致的白纱衬得她美若天仙。
迎亲的轿车准时到来,鞭炮声中,秀里被挤得水泄不通,好像年节的大拜拜一样。
未来的姊夫叫刘文耀,因为礼多仪烦,敏贞一直没有机会和他正式认识,不过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和敏月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事实上敏贞自己也很忙,许多外地亲友看到她都很讶异,不免问东问西,她后来干脆躲在角落,不想抢了新娘的光彩,结果差点去踩到绍远。
最初她还以为是哪个无礼男人贴她那么近,毫无顾忌地碰触她的背部和手臂,回头一看竟是他。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
“很好。”她挪开一步,左右看看说:“你不要老跟着我嘛!”
“连说一下话都不行吗?”他又问。
“你明知道不行!”她几乎用唇语说。
新娘要出门了,有人拿着竹筛撑着。大家围在店门口,有欢喜、有不舍,敏月放下面纱,遮住了略红的眼晴。
敏贞往前走两步,看绍远还在身后,便有些生气。
“待会儿我在树王那儿等你。”他说完这一句,才站到另一边去。
又一长串的鞭炮声中,迎亲的车慢慢驶离。炮放完了,车远去了,大家仍在兴奋的情绪里,只不过多了几分歉唉。
“敏月真好命呀!”每个人都带着贺喜的口吻说。
由姊姊就想到妹妹,那些难得见面的姑婶又把注意力放在敏贞身上,她四年来的行踪又得要重说一遍,道不尽的解释和感慨;等她能脱身时,已是一段时间之后了。
她藉口要整理衣物,一溜烟跑到西厢院。那满山的枯树和浅浅的溪流,仿佛都比记忆中的小而凌乱,她曾拿来习画的柚子树,叶已落尽,只留残枝。
除了她,大概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地方了。
往山里的路好走许多,像是有人曾披荆斩棘清出一条小道来,感觉不再恐怖阴森。
她没走几步,就看到在山坡上等着的绍远。
“我以为你不来了,正想下去找你呢!”他笑着牵住她的手说。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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