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从不顾念我!”
“绍远说过你们的争执。敏贞,你太苛求他了!他从小被迫背负多少责任,你明白吗?”惜梅说:“他不是个圣人,不是个完人,他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大男孩,已经太多人利用他了,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他呢?”
“不是别人利用他,是他在利用别人!看看,他不是由一个穷小子变成青年企业家了吗?”敏贞说。
“事实上他是真的为了报恩。‘合祥’的事业上了轨道,他就离开了。他现在自己出来创业,从头开始打拼,就是要向你表明心迹的。”惜梅说。
“不!一切都太晚了!我们不要再说他了,好吗?”敏贞哀求着。
“可是萱萱怎么办?她总是绍远的女儿。”惜梅说。
“不!萱萱是我的,和绍远一点关系都没有……”敏贞声音中有些歇斯底里。
“敏贞,你看过你母亲的悲剧,为什么要学她呢?把自己和所爱的人推到痛苦绝望的地步,不是太傻了吗?退一步想吧!何必封死前面的路呢?”惜梅苦苦相劝。
“死?不!我不想死,我绝不会像我母亲,我要看着萱萱长大!。敏贞拉着惜梅的手说:“所以我才找你来,我需要你帮忙,但拜托不要再提绍远,他只会让我更活不下去而已!”
敏贞脸上的泪、话中的痛苦,令惜梅不忍再逼,于是她只好说:”好吧!不提就不提。你要阿姨怎么做呢?”
“为了把身体养好,我要去疗养院住一年,这期间能不能请你照顾萱萱?”敏贞说。
“那是当然的。”惜梅说:“就是你,我也要亲自看护,你姨丈自己是开医院的,还去住什么疗养院呢?”
“不行!我一去姨丈的医院,大家就知道我的行踪了,而我无法承受那些压力,只怕病会更严重!”敏贞反对说。
“我会想出办法来,总之,我不会让你到陌生的地方去养病,你姨丈也不会同意的!”惜梅断然说。
敏贞感觉累了,不想再辩。两人谈这几年的生活,一问一答,手帕又哭湿了。
不再谈绍远,他却一直在敏贞心中,始终都在的。他竟没有和邱宜芬结婚?他那时不是迫不及待投向宜芬的怀抱吗?在那一夜后,在香港…
他为她的离去而哭吗?骗人的!他一向都那么会伪装……不能再想,她的生命太脆弱,再也容不下他了。
他们之间的绳索早就不堪摧折,断了。
钟轻轻敲响,敏贞收起画架,把颜料清好。这是她休养中少数拥有的娱乐,多半时候她都静躺闲坐,打算好好补偿这六年身心的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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