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的女声。奇怪,是谁在我房间里?是云云吗?
那——她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我不是孩子了,我当然知道这样略带撒娇的慵懒的声音往往伴随着什么样的动作。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她,她还没满二十岁啊!更何况——她怎么能在我的房间里做这个呢?!
手扶住门把手,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原本今天晚上就不该回来。
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我准备回去,回我和妈妈的小屋去。
“哐当!”一声巨响,我的心跳险些停止——心神恍惚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踢翻了客厅沙发边上的热水瓶。热水瓶上还插着热得快,云云永远不记得取出来,幸好她还记得拨掉插头。我连忙躲闪,来不及了,右脚脚背象被蛰了一样又烫又疼,这种疼痛迅速蔓延开来,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谁?”云云的声音。客厅里灯光大亮!
我咬着牙,回身看着穿着吊带短睡衣的云云,她的脸立刻红了,脑袋耷拉了下来:“绣绣姐,你——你今天晚上不是不回来吗?”
我没有理她。因为我的注意力已经被她身后站着的那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吸引了过去。他的栗色卷发散落在肩头,在他的坐边肩上靠下的位置上,是一个黑色的如意文饰。
这个文饰,使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暗夜的气息——魅惑、诡异而又危险。
他的蓝色眼睛,正盯视着我;原本就有些歪的嘴,现在更歪了。双手架在胸前,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就好象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殷子期!你怎么能这样?!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样对得起路小姐吗?”我忘情地大喊!
可怜的云云!她惊讶地看着我和殷子期:“你们认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子期,路小姐是什么人?”
“云云!这话我还要问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你坚守了那么久,今天怎么会?你——你简直太让姐姐失望了!他根本就不值得的!”脚背的疼痛比不上我现在内心的揪痛:云云虽然嘴上经常说“干脆遵守潜规则混个角干干算了”,可实际上她非常珍惜自己的羽毛,所以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很怜惜她,就象怜惜自己的妹妹一样。
可这个殷子期,他要毁掉可爱天真的云云吗?烫伤
“你的脚被烫伤了。”殷子期没有回答我的质疑,却绕过一堆碎渣直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查看我的脚。
他的手指一接触到我凉鞋下光裸的脚背,我立刻象又被热水烫了一下:“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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