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写:枫、缨络、一室阳光。
笔头凝住,我看得眼熟,仿佛有这么一张纸条,是它的原身,上面写:苏、cherry、一室阳光。
我突然跳了起来,打翻桌上咖啡。
“唉呀!”有人叫,店员拿来抹布在我身上掸拂,但我不在意,我只是看着桌上的餐巾纸,它已经湿掉,字迹模糊地泡在咖啡里面目狰狞,想不到,雪白芬芳的纸张与醇美丝润的咖啡,烂在一起是这种模样,像才用完的手纸浸在污水便池里。
这个想法太过恶心,我立刻弯腰吐了出来,那店员更是大声尖叫,老板娘抢了抹布亲自上阵,好不容易把我清理安顿下来。
“对不起,全是我的不对。”我不住地说,眼泪不争气地滴下来,把前胸的衣裳湿了一片。
老板娘以为我有什么疯癫症,叫人重新做了一杯咖啡送给我,不收钱,自己小心地在远处静观。
我抖抖地在座位上坐下,忍住眼泪,面转向窗外,这时,我看到萧瑟进了雅客吧。
唉,一直以来,我知道是有问题的,我和枫始终存在问题,那个电话、他勉强的吻、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一直都知道,心存幻想,努力骗自己,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事也有萧瑟的份。
回头看,我认识了她也有近二年,她骄横、聪明、不在意是非世俗,曾经有一度她是我的榜样,我学她泼辣的口气,当她的京片子正被本城口音渐渐同化的时候,我却故意咬着不地道的字眼冒充京腔,我欣赏她的打扮与不羁,可是,我原来并不了解她。
阳光依旧普照众生,我却冷得可怕,热咖啡只在嘴里是热的,一路滚下了肠胃后,能量立刻无影无踪。
唉,一室阳光!
我在咖啡馆坐了很久,手足冰硬,三岁时,爸爸骗我说一天连吃两个柿子会中毒;八岁时,夏平骗我说论辈份他是我叔叔;十一岁时,语文老师骗我说要给我单独补课,可到了我家后她只会陪爸爸喝咖啡。这么多年,我记得这么牢,是因为只有这几次我被人骗过,可现在,我又明白,这些根本不算是骗。
刚认识时,萧瑟老是说:“你丫就是命好!”,根本里她是看不起我的吧,可看不起我也同我混了这两年。人到底有几层面目?她是那么的爽朗,不顾一切地说话做事,敢于在街心里骂警察,指责流氓欺负女孩,我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