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劲,如果在第三天能够把孝梅弄上床也好,他就是这么想的。在山西时,在路上,他都很疲倦,也不会这么想,但现在身体软弱得不行,他反而有了这种冲动,总以为像那样的家庭、亲戚以及一段段几乎永远也弄不懂的往事,仿佛真是能把任何一个人轻轻地消灭掉,包括也可以把性和身体也取消掉,一个人如果在意上半身,如果能在意像高先生说的那样,他就要动动脑子,睡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至少是有了目的,实现了某种目的,承天就是这样想的,即使可耻,恐怕也要这样去想。在水库地下室见到陶先生,孝梅本来准备用一番好意来安慰可能被他们打击了的陶先生,因为他们看出了铭文,有了实际努力,好像是甩开了陶先生,所以他们有必要安抚他,但想不到他仍在地下室津津有味地弄他的实验。
而且地下室有了一个小变化,在桌上摆了几只小木架,初看像新的,凑近一看,仍是旧的,只是不知从哪个废纸箱里收出来擦拭了一番,有一股药水的味道。承天早就受不了了,他几乎想骂那个姓陶的,外边到处是阳光,是商人,是文化,或者是农民和田野,哪有这种地下室的作风,这是在干什么?孝梅从卧室里边出来,看了看那道拉帘,拉帘拆下来洗了一下,有些污渍因为洗不掉,所以洗了一水之后,那些污点反而更明显。陶先生在弄一小管汞,大概是汞,承天根据他的化学课的经验判断那是汞,或者是某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陶先生跟承天说,我在研究沸点。承天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缩小到那些所谓的汞里边,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傻B才会如此孜孜以求。因为陶先生不像舅舅那样追问她去了行处,所以孝梅反而无从开口,这又不是汇报,也不是交流,大家都闭口不提以前火焰,藏宝图和考古的事,仿佛时间一过,每个人都找到了新乐趣。
孝梅问,陶叔叔啊,你又在干什么。陶先生说,一样啊,做做研究,这很难的,他准备跟孝梅长篇累牍地讲开来。承天一下子止住了他,他让孝梅到屏风后过去。陶先生问,要不要我到隔壁为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