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对这些命运无法预测但永远不可能乐观的弱者,他的激情瞬是化为乌有,他根本接受不了就是他们当中一员的事实,就连上前问一问是否认识他的信心都丧失了。他绝望了。他真的是打工仔吗?是记忆在开玩笑吧?他失魂落魄地逃出了这个地狱般的世界。
茫然不知所措的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到最繁华的地段——腾都广场。这里是腾都人民的重心,是这座城市政治经济的中心。街道上车水成龙,高楼傲慢地刺向天空。绿菌菌的大草坛被政府大楼和商业大厦团成一块方形。种的草是外国进口的,据说每天光用于浇灌这些宝贝的水都是几十吨。
下午五点半左右,他站在一个花坛上,从高处俯视向我涌来的下班人潮。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祈褥。其实他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刚走出写字楼的白领中有人认识他,告诉他他曾经跟他们一样,上班下班,不用漂泊流浪。
他们有的穿着笔挺的西装紧紧夹着文件包走得风风火火小小心心,有的边走边对着手机大声吼叫,有的独自喃喃自语好像在计划着下班后的时间该怎么打发,有的女孩匆忙中也不忘记把屁股扭得溜圆。他们像风一样从他的眼前飘走,没有一个人理他,只是不屑一顾地瞟了一眼穿着病号衣服的这个怪人。他没有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脑海里照样空白一片。
置身这样的世界,他仿佛站在一幅人生百态图的前面,思维特别敏感。为什么紧锁的双眉锁住了说不尽的烦恼?为什么冰冷苍白的脸上挂着道不尽的无奈?为什么匆忙的脚步与无情的大地撞击出的是无处可泄的愤怒?
他在想,人生下来就是等死。你快乐,一样死是;你痛苦,一样是死。聪明人应该选择快乐地活着,笑对人生,笑对死亡。眼前这些都市的主人在紧张的竞争中处于一种忙乱状态,从他们的身上看不到快乐的影子,只看一个个被生活压得变形的可怜虫。万物之灵的人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他突然害怕自己这样活着。
一个交警的呵斥声把他从沉思中拽了出来。他跳下花台,仓促逃开了。大热天,交警懒得追他,更何况交警只把他当作疯子。他没回头看,一个劲地往前跑,汗水打湿了病号服,粘在身上特别难受。觉得跑出了很远,他才回头看,发现交警没追上来,庆幸地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他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疯子。疯子头戴一顶破军队的大檐帽,腰间扎一条军队宽宽的大腰带,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圆形交通指挥台上,朝着前后左右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