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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惊喜交集中度日如年。
谢梅终于哭出声来,我也醒尸还魂。
后来我们匆匆吃完饺子,就急不可耐地上了床。我们好象都急于要把心事、恐惧和种种不快乐,全部投进对方身体里去,把那张木板床折磨得“吱吱”直响。我们似已到了穷途末路,恣意轻狂,去祭奠最后的辉煌。我们弹尽粮绝,折戟沉沙。
……
谢梅幽幽地说:“石头长大了。”
这时无边的黑暗象要把自己吸进去,忙挪动手臂把她抱住,把自己从不可知的未来拉回来。
“你长大还听不听我的话?”
我轻声道:“听的。”又象有东西要把我抓走,就说:“你给我唱首歌儿好不好?”
“唱什么?”我没说话,把她抱紧一些。谢梅小声唱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声音在夜的寂静里散开去,不知不觉泪水布满脸颊,怕她发觉,悄悄用被角擦去。
后记
狗子一直催我给他找工作,把我烦得要死。我们单位以前是赫赫有名的军工企业,后转民用,也曾风光一阵子。但这几年不行了,随着一茬茬领导走马灯似的出国考察,我们的工作也从全勤,轮班,轮岗一直到下岗。下岗就是失业,但失业不好听,我们就委婉一些,可再委婉也是没饭吃。狗子来信时我已到了轮岗,离下岗不远了。但这些我没法跟狗子说。因为你一旦走出了农门,乡亲们就认为你长了本事,有什么忙你不帮,那就是忘本,从此在乡里臭你十八代。狗子虽说不至于这样,可多年不见,谁知道现在谁怎样。
我问狗子怎么会阳萎呢,他说有次扒墙去偷别人婆娘,正搞到兴头上,对方丈夫带人闯了进来,大吼一声,从此就蔫儿了,再也举不起来!我直笑得肚子痛,可突然想到,我不蔫也差不多了。狗子在乡下扒墙头偷媳妇,我在城里讲故事骗少女,看来也没什么不同,不是谁高谁低,都是一个“贱”字。有天看报纸说,近来男妓紧俏,身价倍增,就想,那些和我上床的少女没准就把我当作了一只会讲故事的“鸭”,并且还是免费的!
我也想到了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讲我的初中一年级,我是在怀念那份迷茫和纯真,躁动与激情,我害怕生活把我锤了。可能我已意识到生活已经把我锤得面目全非,我想保留住最后一块阵地,好作垂死挣扎。
开学不久,面临升级考试。老师把重点部分串讲一遍,让大家自由复习。同学们一般都在教室学习,但也有拿着书到宿舍,或者校外其他地方,老师倒不限制。我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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