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跑来,说陈真订了婚。我们立刻找到他去志刚那里庆贺。陈真说是他本村的一个姑娘,农活女红样样上手,人很贤惠。我们都替他高兴,一杯一杯往肚里灌,酒都快不当酒了。结果四个倒下三个,我披着衣服,悄悄走出屋外。脑袋也是晕乎乎的,想着同学少年,已要订婚、结婚了,就有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不觉来到了学校门口。大门已经关了,下玄月的清辉洒在铁皮包的门上,显得阴冷,神秘。一种不可琢磨的陌生感和压抑裹住心头,这里面的岁月是不是就象这大门一样沉重?
门里挺拔的树干在夜色里伸展着,恍乎忆起刚来时曾在上面捋过一把树叶,手下意识地伸进空空的口袋,忍不住苦笑了。有狗叫传来,不禁打个冷战,竟有丝丝寒意从脚底升起。
随后,就开始了升级考试,公布成绩,接着放假。
我在收拾东西时,谢梅让我迟点走,去她那里一趟。我跟狗子说了声,让他先回家。校长走了过来,老远就说:“石头,考得不错啊。”我说哪里,一般。“不错,不错!”校长极力推崇,引得没走的几个学生很好奇。
“校长怎么不表扬我们呢?”我心一跳,是桃花!我转回头,见她正和李丹萍笑吟吟地望着这边。校长就走过去,爽朗地笑道:“你……叫桃花,也很好!真的,你们这个班是历届最好的班级之一……。”
校长跟她们说话的时候,我想走,又不想走,傻傻地看着桃花,而她却根本不注意我。他们谈着就走远了,校长似乎打了个招呼,我也没听清。教室一下空荡荡的,夕阳斜斜照进来,灰尘在光线里轻盈地浮动,如水中的鱼。那种不真实感更加强烈地泛上来,恍若隔世。我象坐在时间之外,遥望光阴里的画面,卑微而无助。
有鸟的叫声,然后就是黯淡,寂静。
谢老师坐在床上等我,见我进来,她站起来说:“我包了饺子,咱们下饺子好不好?”
我说:“好。”
许久没来,有些不自然,特别是那个李代表时时往这里跑,让我心里不舒服。她就去收拾东西,边问:“石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
“不是天天有人来看你么?”心里酸酸的,顺嘴说了出来。
“你!”她猛地转过身,“啪”地打了我一巴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