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后,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哼!还以为他跟正人君子扯不上关系呢!
错了,正因为是正人君子才必须离开呀,不然留下来欣赏她沐浴更衣吗?真是蠢!
穆飞烟自嘲地笑了笑,再次确定他远去,便动手褪去满是泥泞的衫裙。
“他为什么不责问我逃跑的理由?”她边胡思乱想,边用力搓揉并拧干衣物。“或者,他早料到我插翅也难飞出他的手掌心?”
真是这样,他就太可怕了。
寻思至此,她已经没心情慢慢洗涤,快速掬水冲掉残留的污泥,穆飞烟焦灼地爬回岸上,预备将湿淋淋的衣裳重新穿回去,却发现原来的衣裳已不翼而飞,岩石上放的则是另一套洁净干爽的衫裙。
是他,他一直都在!
穆飞烟吓坏了,猛抽一口气,手忙脚乱地扣上布钮,缠过腰带。暗地里,冷不防地横来五只长指,她胸口一窒——
“我来帮你。”那是一张娇美含着稚气的脸。
“你?”巍颤的身子这时才低低缓着气息。
“我叫苗捷,少爷派我来服侍你。”
“噢。”她如释重负,暗讥自己大惊小怪,胡做联想。
* * *
如微波颤动的喃喃音调,夹杂慈悲而神秘的招引。一起一落,烟雾在半空织成一张白网。
仇雁申在“寄傲山庄”的高原处为母亲设“水陆道场”,七日七夜诵经设斋,追荐亡灵。
这日天色转为灰青时,风开始大了,阵阵寒意袭人。
火势照着人面,气氛奇诡。
“少爷,回房歇着吧。”庄内对外宣称的庄主戚武雄原来是仇家历经两代的忠仆。
“为何一直瞒着我?”戚武雄消息灵通,他一定早就知道这桩噩耗。
仇雁申愠怒的眼饱含严厉的谴责意味。
“奴才以为竭力维护少爷的安危,远胜过一切。这也是老夫人临终前最后的心愿。”那日尉杰奉圣命“邀请”仇老夫人到宫中“将养”时,他便知不好,立刻十万火急赶赴京城旧宅,奈何仍是晚了一步。
负责照料老夫人的小厮告诉他,老夫人从容就死,唯对他家少主念念难舍。
事发后一连几个月,尉杰派出大队人马日夜监视仇家名下所有店铺、武馆、庄院,以期擒住闻耗回来奔丧的仇雁申。
为了保护他,戚武雄下令全面封锁消息,一干法事、超度只在夜间悄悄举行。
“愚忠!”仇雁申不肯领情。“母仇不共戴天,你敢奢望我就此罢休?”
“不,尉杰的确该杀。”一把剑抛向仇雁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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