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面对胶轮、油渍、车身的女人,然而,每到周末时,萧雨就会见到她的母亲身穿这座城市的女人最时髦的服装,而且每次萧雨周末回家时总会看见母亲穿着睡衣,一种柔软的丝绸睡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声音既然是从墙和楼梯上发出的,它犹如风暴之中的阵阵呼啸声,好像是从电影上的画面中发出的声音,难道母亲忘记了关闭电视,母亲的卧房中有一台电视,母亲在周末的夜晚总是懒洋洋地靠在床枕上,看肥皂电视剧几乎成为了母亲在夜里的全部生活。那些从电视剧里散发出来的泡沫湮没了母亲,所以,母亲与萧雨说话的腔调经常变换着,一个阶段她的声音像电视剧女主角的声音,她会用声音强调挣扎,在命运之中挣扎的力量,在另一个阶段里,她的声音又在强调着金钱、享受以及爱情。
沿着楼梯而上就能解出这声音的谜,从萧雨进门以后,整个声音包围着她,像风暴中的呼啸之声,她穿着拖鞋上楼了,午后的阳光从顶楼的透天玻璃之中射进楼梯上,仿佛是一团金黄色的光圈在移动,光圈在移动时,萧雨的脚和身体已经陷进了光圈之中去,她上楼的脚步很慢,也许她是被楼梯上的那团金黄色的光圈所迷惑了,因为她从未在这样的时间里上楼,也许是那些声音轰鸣着,仿佛是从遥远的风暴中呼啸而来,使她被迷惑着,她的脚仿佛套上了木枷,事实上,她的脚触到的是光圈,而她耳朵倾听到的才是呼啸而来的声音。
她并不害怕这声音,这不是夜晚,如果在夜里听见这声音,她也不会害怕,她好像并不害怕世上的一切声音,从她出生以后,世上最为复杂的声音都在等待着她的两只耳朵,小时候她的两只耳朵在摇曳着,仿佛两只风铃在摇曳。
仿佛只有倾听到了世界上最为单纯和最为复杂的声音以后,她的两只耳朵才具有了功效,一种倾听的喜悦和哀愁开始不知不觉地伴随着她。此刻,她的身体终于游离开了那团金黄色光圈,她的身体似乎扑动了一下开始去捕捉那风暴中——呼啸过来的声音了。
她上完了最后一级楼梯,仿佛是一个陌生人环顾着四周,她的心开始跳动起来,声音是从母亲的卧房中传出来的,也许,正像她所猜测的一样,母亲出门时忘记了关闭电视,那些声音一定是从电视机上发出来的,她嘘了一口气朝着母亲的卧房走去,母亲的卧房在里面,门敞开着,不错,声音就是从母亲卧房之中传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像风暴、像呼啸,它不顾一切地向着她席卷而来,萧雨并没有用整个身体扑向母亲的卧房门,因为快到门口时,她觉得这声音并不像是从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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