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婚纱在宽大的客厅中独自走来走去。
母亲的婚礼
她被披着白色婚纱的母亲的形象所完全罩住了。母亲很久以后才感受到她的女儿回家来,正在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走过来,母亲的脸是灿烂的,而眼神却是忧伤的,母亲解释说,她的第一次婚姻没有披过婚纱,甚至连婚纱都没有幻想过就结婚了。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没有披过婚纱绝对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所以她这一次一定要披着婚纱做新娘。母亲问萧雨她披上婚纱像不像新娘,萧雨迷惑地点点头,她觉得世界并没有尽头,母亲在披着婚纱,而凯已经为那个叫朱娟娟的女孩沐浴过,那只古老的木盆,她在凯的房间里从未见到过,凯的老房子里没有沐浴室,她过去曾经想凯洗澡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然而木盆出现了,那只木盆也许是凯为朱娟娟而准备的,当萧雨目睹凯为另一个女孩亲自沐浴时,她的生命中最戏剧性的场景已经在她身体中留下了第一道花纹。
一个星期以后,母亲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婚礼是在一座饭店举行的。萧雨不得不参加婚礼,虽然她并不愿意参加任何喜庆的场景,因为她似乎在疗伤。从她看见那只木盆开始,她就受了伤,她不愿意见到任何人。母亲的婚礼务必参加,而且她决不能让母亲知道她遭遇到的情感挫折。
母亲披着婚纱站在饭店门口时,一个男人远远地来了,萧雨想,也许这个男人是吴叔吧,因为吴叔是母亲的男友,曾经送给母亲过华贵的项链,然而,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母亲身边。他穿一身西装,一脸喜气,萧雨突然感觉到这个陌生人并不陌生,她曾经在母亲的修理站看见过他,当时,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油渍斑斑的工作服正往一辆货车下面钻去。很显然,母亲结婚的男人是修理厂的修理工。
那么谁是那个与母亲在卧室中发生性姿势的男人呢?萧雨意识到被这个问题干扰是愚蠢的,她仰起头来,看着披婚纱的母亲和那个中年男人手挽手站在饭店门口迎接着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
这个时刻使饱受情感挫折的萧雨很快就悟到了人生的一个真谛:无论人经历多少难以言喻的花纹之痛苦及花纹之灿烂,生活必将进行下去。母亲就是活生生的先例,母亲曾经遭遇过婚姻的失败,这失败使人到中年的母亲从不丧失生活,萧雨曾经在偶然之中秘密地窥视到了母亲和另一个男人的性姿势,同时也看到了母亲身体上波动起伏的花纹;她曾经在不久之前的旅途中看见过母亲的情人李叔,那个勾引母亲女儿的情人只不过使母亲逃脱了忧郁的故事,只不过是旅馆中的故事而已,母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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