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来,只是为了把她带到墓地上去。在这之前,墓地离吴豆豆究竟有多远,没有人能计算这种距离。
墓地出现了,一座新矗立的墓碑插入了潮湿的泥土之中,墓碑上写着周英的名字。简牵着吴豆豆的手靠近了墓地,简说:“她还是走了,我以为我可以用别的方式不让她离开,而且她那么热爱生命,她根本就不想走……”简的声音显得很悲凉,吴豆豆从未听见过简的声音显示过如此悲哀的格调。
简从怀里掏出了一小朵红色的玫瑰插进泥土,然后对吴豆豆说:“她离开了,现在,我们回去吧!”简再次牵着吴豆豆的手坐在了摩托车上,吴豆豆紧闭着双眼,她不能想象那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孩,那个扑进简怀抱的女孩就这样消失了。
当简带着她进入电梯时,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独自叩响简的房门时,是那个女孩前来开的门……从那以后她就知道简已经抛弃了那张窄床了。现在,电梯还在上升,她之所以这么从容地跟随简上楼,是想坐在简的房间里与简作一次真正的告别仪式。
简打开了门,简说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回来了,在周英最后的日子里,他一直在医院陪伴她,现在他已经把她送走了,一股霉味向他们扑面而来,对于简和吴豆豆来说,对于霉味的记忆是与面包相关的故事。吴豆豆看见了一只纸袋,霉味就是从那纸袋中的面包中散发出来的。这只纸袋因为来不及放进冰厢,已经长出了霉迹。
屋子里乱糟糟的,仿佛发生过一次战争,简坐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简松弛地突然就那样睡着了。吴豆豆在简的旁边坐了许久,然后站起来开始为简收拾了一遍房间。当她收拾简的卧室时,突然发现了那张窄床,她上一次之所以没有看见它,是因为窄床置放在小屋最里侧的一个角落。
宽床依然存在,粉色的床单、粉色的枕头和床罩很零乱地散开着,如同舞台的道具。她走进屋开始整理着宽床上的被子,她发现了粉色枕头上的一小根长发,这显然是周英留下来的。她面对这根头发,站了很久。
她整理好了房间后就决定消失,在她离开的时候,简睡得正香。已经是下午,她下了电梯,在大街上走了一段,抑制不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