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相隔一里多路。夏天,在河里闹腾得厉害时,彼此之间可以听到对方的喜笑、打闹声。有的二干子小伙,有时会趁着夜色掩护,偷偷地摸过去,看女人们洗澡。林大伟上小学时,曾经跟别人去过一回,后来给母亲知道了,屁股挨了一顿打。其实,那不能叫看,因为山里的夜,在月亮出来之前,一般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可以听见声音外,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平时,全镇人吃水、洗衣服,随便那条河里的水都行。
可是,林大伟现在看到的,却是将要干枯的,流着一点黑湖湖,像熔化的沥青一样的三个臭水沟,大片裸露的,之前应该是新鲜清白的石头,也一律沾染了黑乌乌的病容。河岸连一根草都没有,鱼,就更不要想了。抬眼望山,炮声隆隆处,青山已露出一块一块不规则的白斑,活像一颗颗癞痢头。斑与斑之间,有刀口一样的线段连接,林大伟猜测那该是临时修建的运矿车路。
为什么在短短的三年之中,家乡的环境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林大伟怀着这一问题,继续沿南山河往上游走去。骑了大概有二里路的样子,林大伟看见右面的山坡上有一个用砖墙围起来的院子,门口招牌上写着“三河镇选矿场”几个大字。左面河滩里,有一个超过一百亩大的人工挖掘的池塘,很像鱼塘,不过里面的水是乌黑乌黑的。有一条一尺大小的铁管,从三河镇选矿场里伸出来,穿过马路,直伸到池塘的边上,正有一股一股的黑水流出来,落到池塘里。原来黑水是选矿场派出的污水。
林大伟推车走到三河镇选矿场门口,看门的老头问他找谁,林大伟一想,自己也不知道有谁在里面,可以让自己找,只好笑笑,说:“不找人,就是想进去看看。”
老头感到很奇怪,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林大伟,蛮严肃地说:“不找人,就不能进去。”
正在这时,林大伟看到唐家秀的爸爸从里面走了出来,林大伟上前打招呼,说:“唐叔,你在这里上班啊?”
唐家秀的爸爸看到是林大伟,高兴得哈哈大笑,走过来拉住林大伟的手,上下打量一下,说:“大伟呵,又长高了一些嘛。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家秀说啦。找机会,咱们一定要喝一盅。”
唐家秀的爸爸满脸红彤彤的,油色发亮,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肯定是中午酒喝多了。林大伟不明白唐家秀倒底跟她爸爸说了什么,也不好刨根问底,干脆不理。又说:“唐叔,你在这里上班呵?”
唐家秀的爸爸睁着大大的青蛙睛,说:“是呵,是在这里当差。”
林大伟知道唐家秀的爸爸现在酒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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