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躲避着齐漪的怒火。
余光中,看见床榻里的男子缓缓坐起身,袭绦瑟缩得更加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要算计她,还不许她报复回来?”袭绦又听见那人用漫不经心的声音说:“你当她还是从前那一只小白兔?”
袭绦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绒毯上的素锦,想来他还以为,太后娘娘不过是为了虞太后杀了她的人而恼怒,而不知另有其事。
齐漪诡异的平静下来,还笑了一声,倚上他的后背,搂住他劲瘦的腰身,柔声说:“怎么?你心疼了不成?”
他背对而立,看不见齐漪眼底深不见底的恶意,便是看见了,或许也不会在意,将她紧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扳开,声音淡如水:“三年前的她,尚且能凭一己之力将你摁在长亭殿不得外出,三年后,你更不会是她的对手。”
话语间是毫不掩饰的钦慕。
齐漪眼中爬满了妒意,还带着说不清的惊恐,退走几步看着慢条斯理穿衣的男子,无不恶意的说:“可惜她看不上你,蒋相爷。”
蒋韶自入仕以来,便得先帝青眼,从三元及第的文状元,到百官之首的蒋相爷,从寒门之子一跃而成圣宠新贵,从来都是一帆风顺,毕生最大的跟头唯独栽在了虞妗身上。
于他而言,虞妗是朱砂痣,亦是白月光,更是不可言说的逆鳞。
蒋韶微阖的眼缓缓睁开,手下的动作不停,将最后一粒盘扣扣好,才转过头看齐漪。
瞧着还是那个温润的蒋相爷,周身的气势却凌厉了许多:“娘娘,谨言慎行。”
袭绦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心底默默哀求菩萨保佑,她今日撞见太多秘辛,自己恐怕要命丧于此。
齐漪自知自己这会儿被虞妗激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竭力平息这心底的慌乱,又强压下因他那双静谧的眼,升起的惧意,躲闪着目光不再说话。
蒋韶也懒怠管她,伸手按住一侧高几上的青花瓷瓶,缓缓转动,随着几道沉闷的机括声,一扇仅通一人行的窄门,再墙壁上赫然洞开。
“你这就走了?”齐漪慌张的站起身,向他追去几步,心底终究是不舒坦,忍不住抱怨道:“你总得我请才来,来了不一会儿便走,连一顿饭都不肯同我用,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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