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带领文武百官酬神祭天,虞妗并未如往年一般随行。
她这些时日乏累得很,有时坐着批红也能睡着, 这会儿睡到日上三竿才掐着点醒, 磨磨蹭蹭的更衣洗漱, 又命膳房摆膳。
等内外命妇都聚在桂宫外等候接见时,虞妗才慢悠悠的停了玉箸,复又漱口净面, 穿着象征身份的九凤朝服, 由青黛搀着, 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中安殿。
虞妗才在凤椅上落座,底下便乌泱乌泱跪了一片。
“平身,”虞妗颔首:“青黛赐坐。”
这三年来朝中官员并无新增, 是以今日来的都是些熟面孔,偏偏为首的两个却面生得紧。
“福宜……见过母后……”见虞妗瞧着自己, 福宜陡然觉得有几分拘束, 站起身又行了礼, 一别三年,早已经物是人非。
她一如当年, 而如今的身份更是高不可攀, 而她福宜, 从云端跌落, 化作尘埃碾作泥,如今从呼揭千里迢迢回京,虽还被尊称一声长公主,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已破败不堪, 再也端不起身为公主的高傲了。
虞妗并不知她心中作何想,只微微一笑道:“哀家与你年岁相当,也并未当过几日福宜长公主的母后,长公主若是不介意,日后称呼哀家为太后便是。”
笑话,她比福宜还小两岁,且两人自幼便不对付,她这冬日畏寒的毛病,还是因福宜才有的,若非当年有人出手相救,她哪还有命坐在这,听她叫这声“母后”,不管福宜膈应不膈应,反正她是挺膈应的。
见着福宜,虞妗才想起来京畿府衙的大牢里,还关着个呼揭王子,呼延桀呢。
福宜在秦宴回京后,又等了两三日,才在冯宣的护送下,便着押解呼延桀的军队进了京,本该大举宫宴为她接风洗尘,偏那几日朝中动荡,明眼人都知避其锋芒。
是以福宜只是草草进宫与秦寰见了一面,又给虞妗请了回安,便老老实实缩在公主府,一步也不曾外出。
虞妗倒是听秦寰提了几句,这福宜去了一回呼揭怕是受尽了苦头,飞扬跋扈的傲气被磨得一干二净,若非还是那张脸,怕是没人认得出那是当年极受皇宠的大公主。
福宜出生时便借了生母惠妃的东风,惠妃出身并不煊赫,奈何嘉顺帝喜欢,一路从御书房的侍书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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