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说她多疑当真也不为过,赵蒋氏今日走这一趟,让虞妗的注意力彻底从蒋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要知道, 朝堂上的拉帮结派, 单从文武官亦或是寒门世家, 来区分的话,那是万万不能够的,更多的是源自后宅妇人间的交际。
单看今日这一场请安, 谁家与谁家有姻亲,谁家与谁家是手帕交, 谁家又与谁家交恶, 虞妗坐在上首一览无余。
以蒋韶目前在朝中的地位, 赵蒋氏在各家夫人圈子中,只有被别人追着捧着的, 势必轮不着她屈尊降贵的讨好谁。
也只有福宜这般, 身为大燕长公主, 才从呼揭携功归来, 正是文武百官皆对她愧疚不已之时,又无夫家掣肘,才能如此当众下了赵蒋氏的面子,还无人敢给她脸色瞧。
赵蒋氏从前隐于幕后,如今却在莫文轩死后, 迫不及待的让自己现于人前,如此怪异,就不能怪虞妗对她多加提防了。
赵蒋氏离开不久,午时的梆子便响了,方才一场闹得尴尬,各家的夫人也不便久留,便陆陆续续告辞出宫去了,要等下午才要带着自家的姑娘再进宫来用晚宴。
虞妗原以为福宜会头一个拔腿便走,谁知她竟然踌躇着,等各家夫人一一离去,还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
“福宜?你可有什么事要与哀家说?”
听虞妗喊她,神游天外的福宜骤然回神,搅弄着丝绢的边角,眼神游移着不肯抬头:“娘娘……”
虞妗摊手道:“在此处伺候的,都是哀家所信重的,福宜大可直言。”
福宜讷讷的点头,飞快的看了一眼一旁不动如山的青黛,斟酌片刻才道:“福宜今日,本无意在娘娘面前越矩,还望娘娘恕罪。”
虞妗坦然一笑,她与福宜自幼时起便不对付,如今却也隔了这么多年,也无甚好计较的:“哀家也才说过,哀家从不在意这些。”
福宜飞快的摇头:“从前是福宜不懂事,仗着父皇的宠爱刁钻跋扈,对娘娘也几番冒犯……”
想来是实在不习惯道歉认错,福宜飞快的转移话题:“福宜只是听说,蒋韶的义子前些时候,因一桩成年旧案被娘娘判了流刑,死在往西南去的路上了?”
虞妗不知她提起此事意欲何为,只随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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