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忙不迭的点着头,抹着泪边走边跑。
等她走远,虞妗彻底脱力,仰面躺在榻上,望着头顶的承尘,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在枕头上,消失不见。
“秦宴,你得活着,活着等他们找到你,你说的嘛,不日便回,你要是回不来……”
“回不来……,那我怎么办……”
青黛赶来伺候虞妗的时候,她已经自己穿戴好了上朝的冕服,正坐在水银镜前描眉。
“娘娘……”青黛欲言又止。
虞妗知道她要说什么,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随后吸了吸鼻子,又笑了笑,这次要比方才更好些,却还是显得难过。
几次尝试过后,虞妗终于笑得一如既往,明媚张扬,却威仪万分。
青黛忍着泪,接过她手中的螺子黛,放进匣子里收捡好,她没记错的话,这一斛螺子黛是摄政王送来的,太后娘娘一回也不曾用过。
又拿起一旁的白玉梳替她绾发:“娘娘若是想哭,便好好哭一场吧。”
虞妗望着水银镜中的自己,笑颜如花却空洞无神,轻声说:“哭什么,摄政王大胜呼揭,是好事,哀家……应该高兴。”
“不止哀家要高兴,还要普天同庆。”
看她这幅模样,青黛满心酸涩,忍不住劝慰她:“娘娘,摄政王乃皇家血脉,有真龙相庇佑,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虞妗笑意不变,眼里却流露出万般悲痛:“他,是不是又有好几日没让大白送信来了?”
大白便是秦宴那只时常与虞妗送信的白灰羽大雁,还是银朱给取的名字。
青黛没敢答话,虞妗也不指望她说话,自顾自的喃喃自语:“我为什么……没有怀疑过,他那边出问题了呢,我还以为……他军务繁忙,空不出时候来写信,我要是……给他回一封信,哪怕一封,会不会……会不会好些?”
虞妗还没哭,青黛听着她的话便泪如雨下,小声啜泣着。
“别哭,”虞妗摸了摸自己脸,当真是一滴泪也无,若不是后心尚在隐隐作痛,她都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心了。
她听见自己无比冷静的声音,说:“只是失踪了,人还没死呢,等收到他的死讯,再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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