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疯了,不然就是宋祁疯了。
“放心,不会有追兵。”邱鹤本来就是私藏师父的躯体,除了几位核心长老绝对没有人知道,而这件事也不能宣扬出去,邱鹤不敢,这将对师父的名誉照成很大的影响,宋祁正是算准这一点,料定邱鹤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找师父的埋骨之地。
怀里冰冷的仙尊出了玄真派地界后,身上的薄冰慢慢融化,眼睫上的碎冰也化为了水滴,从眼角滑落,看着像极了泪。
宋祁替他擦干净,声音放得很轻,那是从年兽认识宋祁后从没听到过的轻柔:“师父,你曾说过喜欢江南水榭的秀丽灵动,我去过不少灵气秀逸的地方,我一一带你去,到你身上的冰化干净后,我们就在那歇脚好吗?”
胧月仙尊自然不会回答他,宋祁发了会儿呆,他也舍不得这么漂亮温柔的人埋进阴暗潮湿的土里,可是这副皮囊再好看,终究也只能剩下一堆白骨,皮囊里那个灵魂早已不再了。
年兽跟着宋祁在江南跑了遍,发现宋祁对这边的环境都十分熟悉,似乎来过不少次了,不由问出好奇已久的问题:“这片大陆还有你没去过的地方吗?”
宋祁道:“我还真希望有那么个地方我还没去过。”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个灵力浓郁又没人踏足的深山老林,宋祁将胧月仙尊葬在了那里,并栽了棵小花树在旁边,心想等花树长大了,夏天能遮阴,秋天能落花雨,冬天能挡寒风,春天又逢生机。
年兽扛着斧头劈了块木牌,扔给宋祁道:“累死爷了,又是砍树又是劈柴,你折腾完了没啊!”
宋祁懒得回他,抱着木牌用小刀比划了又比划,也不知道该刻点什么,名字不能刻,人生历程不能刻,师父似乎也没给自己下过什么定语,思来想去,好像确实没什么好刻的。
下个葬连名字都不能刻在牌位上,宋祁憋屈地扔了木牌,道:“不立了,没什么好立的!”
正擦着汗的年兽闻言眉毛竖了起来:“你耍我玩呢!”
宋祁从草地里爬起来,将无字木牌插进坟前的土里,又给新坟供奉了些灵果糕点,未了对着拜了拜,起身时见年兽杵在旁边没动,踹了他一脚道:“你好歹吃了玄真派的仙山那么多年果子,也该拜一拜上一任的宗主吧。”
年兽不情不愿地上前跪着磕了个头,他那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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