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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楠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蹙眉道：“蒋少记性不好，前些日子你求上门来，说蒋记生意不济，想让顾三爷注资，今日他托我来验货。”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在场的宾客都听见了，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郭文雅唏嘘不已：“真没想到，蒋记作为百年老店，处境竟艰难至此。”夏谨亭在一旁听着，神色淡淡。

“夏先生似乎……并不意外？”郭文雅诧异于夏谨亭的淡定。

“洋装洋布是新潮的舶来品，便宜又好看，蒋记经营华服土布，受到冲击也是常事。”夏谨亭一语切中要害。

郭文雅细细想来，的确如此。时下西风东渐，物美价廉的洋货颇受欢迎，譬如今日酒会，宾客们穿的都是洋服，蒋宽身为蒋记的少东，却带头穿洋服、吃西餐，也难怪蒋记会没落。

“那依夏先生看，顾三爷会救蒋家吗？”不知不觉间，郭文雅已对夏谨亭的观点越来越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