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骂道:“滚。”
宫婢们唬得,赶紧跪地磕头,又赶紧把房门关好,听他令下,有多远滚多远。
李延玉满头大汗,豆大的水珠子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一颗颗往额下滴,他开始尝试自己强撑起来。
那搁置在书房案头的一线沉水香,杳杳地,在风中气若游丝,袅袅回旋着,飘散着,香已经眼看着又要烧去了大半截儿。
一笼雪白的画眉鸟,在金色的日影中扑腾着拍翅膀,仿佛在嘲笑他、鄙夷他。“呸!你个臭瘫子,连站都站不稳,死了算了!”
李延玉低着头,眼睛红着,布满血丝,两只手掌使劲地撑,使劲地撑,终于,靠着手肘和上半身的力量,眼看就要站起来,他眉梢总算露出一抹疲惫释放的放松。“哐啷”一声,岂知只听轮椅旁,杌几上有个双耳彩釉粉瓷大花瓶,被他弄得不小心撞了一倒。
李延玉像被什么绊住,立即便摔倒了下去。
蔻珠终于想起什么回来时,推开门看他时,入眼一吓,这还了得。
便赶紧弯下/身去扶他。
“你、给、我、死、哪、去、了!”
他咬牙切齿,面皮绷得死紧,斜瞪着一双眼睛,恨不得把蔻珠嚼来吃了。
第十七章
蔻珠吃力地赶紧给他弄起来,边扶,男人双下肢如两根笨重的木头,她扶得满头汗水淋漓,李延玉双眸仍血红,自己也用两手及上本身力量努力靠东西撑站。
蔻珠冷淡地说:“你房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丫头!”
两人一番使力种种,李延玉舒舒服服地,总算将憋了太久的尿意解放出来。
那关在笼里映于金光日影中的雪白画眉鸟,忽而舒翅遮脸,恍若一副不好意思娇羞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