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玉驾马策鞭快速行驶在山道,就像往常一样,头顶是几颗微茫寥落的星,以及一轮皓白的月亮。他今天,也许是真伤得太重了。
行路行到一半,手按着胸窝上纱布,痛得开始额冒冷汗,骑坐马背,上半身开始摇摇欲坠,想是伤口也震裂开了,一摸,借着月光看,手上竟沾了好多鲜血。他抬头看看远方遥远漆黑被月色笼罩下的山路,猛甩甩头——
他回想起时常给蔻珠说过的话:“只要不遇军情紧急,你放心,我就是爬着,都会回来看你们母子俩的!”
他轻勾薄唇,突地冷笑一声。他知道,她对他的这番承诺应该从来不当回事,也不会放心上的。
李延玉忽觉得有些委屈和失落,到底深吁一口气,想想,继续坚持策鞭前行。
***
却说陈总兵府近处,因有小厮半夜在周边巡逻打更,打着呵欠,一时尿急,便放下更鼓,去围墙边撒尿。又撒着尿着,忽把眼一睁,见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穿军服铠甲,受着伤昏倒在地。枣红色马在边上不停踢蹄喷气,小厮赶紧三下两下系好裤带,走上前去扶:“哟!这可不是李参将吗?!”
只觉邀功谄媚的机会来了,赶紧将李延玉费尽吃奶的力气扶上马背,牵着马,走到总兵府上大门口。“——快开门呐!你们开门!”
须臾看守房门的护卫豁朗一声,打开大门,“这谁呀谁呀?半夜三更敲什么敲?!——哟!”
也是一看,眼都瞪大了。“这是李参将?!”
然后赶紧去内院通知总兵府上小姐陈娇娇。
“小姐,小姐……您快来看看,这谁?”
陈娇娇知道自己很犯贱。眼见男人满身血污,昏倒在自己府上家门的一刹那,整颗心都痛得快揪起来了。
也不顾形象廉耻和大家闺秀礼仪,匆匆穿戴收拾整齐,连母亲都不告诉。“你们,快去,快去。”
她哆哆嗦嗦吩咐丫头们道:“打水,找纱布剪刀来。”
着令几个粗壮婆子将男人赶紧脱鞋搀上闺房绣床。
一丫鬟道:“小姐,这李参将,他今儿怎么成了这样子?他不是人应该在军营吗?”
另一丫头冷哼一声,“受了伤,还是着急回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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