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掌心还有已经结痂的血印子,但已经不疼了。世界霎时清净,他脑子里渺渺黑烟变得透明,嗡嗡声不见,总闻到的煤灰雾霾味儿也消失得干净,张沉浑身上下只有轻飘飘,像彻底融化在这飘风雨中。
细雨佛过他额前的头发,他跑着,想,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做人了,人好复杂,身上每根血管里的血都有别人的印记。如果可以,他希望做大自然中最普通的一飘雨,无腿脚也无躯干,只那么轻盈一抹,跟着风走,死生由命。
张沉这样想,忽然笑了一下。这一下使他情绪阀门彻底打开,张沉再也忍不住了,边跑边笑,他从未笑得这么开心过。
记者拉着他,在雨中气喘吁吁,他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笑的张沉,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砸人干什么?
张沉还在笑,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想砸就砸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记者“cao”了一声,后悔道:“早知道不领你回来了,谁知道是个小疯子。”
他们跑了快二十分钟,后面的人也没追上来,记者这才放心地停下脚步,拉着张沉在一间杂货店门前停下来。
杂货店老板正在看报纸,瞥了眼这两个奇怪的人,放下报纸,问他们要什么。
“一包烟,右边第二排那个,还有两瓶冰水。”
记者递钱接烟,转身靠在杂货店的水泥墙上,拆开烟,自己先点上一根,再瞥一眼张沉,问他:“十七岁已经开始抽了吧?”
张沉点点头,接过记者递过来的那根烟,熟练点上。
记者一看他这套熟练动作,啧了两声,“还是个老手,这架势比我还熟。”
他们两个靠在杂货店的房檐下吞云吐雾,张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乐。
记者抽两口看他一下,看久了终于忍不住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一个人乐什么呢?”
张沉收了笑,认真说:“好痛快,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记者不懂他,摇摇头,“还痛快?你朋友人没了!我忙活半天屁也没拍到!我可不能留你了,留你一晚上净给我找麻烦事,这几天我还得守在这儿等进展。”
“我一会儿就回家。”张沉叼着烟,吸了一口,白雾拂过他的鼻尖和眼睫,他好像忽然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