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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本村的人,等到血红的太阳隐没了它最后一丝残红,悄然消失在大山深处时,大家终是达成了协议,赔了2万元作为丧葬费用。
父亲与罗中庭一样,两人都只说了一句话。
罗中庭说:“不该载她的。”
父亲说:“没想到这样走了。”
然后各自沉默起来,任由热心的家族与亲戚处理后面的事情。
这么多年了,父亲一直把自己当成了这个村子的外人,就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自己当作是奶奶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检来的孩子或者是她的私生子一样。
而母亲在最聪明,她投注了最多心血的二姐李晔晔离开后,受到史无前例的打击。
对于任何世事,她都看作纷扰,更何况这次是真正的纷扰,通常只会对着家人抱怨宣泄一通,对外人,她不想理智地多说一言半语。
陈素然则一言不发,愣愣地看着哭泣的姑姑。
我厌恶周远行,我痛恨这场意外,却无法怨恨陈素然夫妇,我知道他们比谁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周远行是真做了那梦还是编的,但他的话肯定不合逻辑。
是非过错,赔偿是否合理,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记录清楚,这样多年以后,我再次打开日记看,或者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看,那时的我,跟未知的他,才好有一个相对公正的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