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太傅如何当此大礼,立马去扶宋阁老,但嗓子眼里突然涌出一阵血腥气,他身形不稳的后退两步,以绣着青松的锦绣帕巾掩口轻咳,他缓了口气说:“奉安,大齐有多少年未生战乱了?”
“你想劝我?”宋阁老不可置疑的看着他,当年力谏新政,不惜辞官相逼的沈太傅,如今安享两年清福,被磨灭了意志吗?但他与沈太傅同科出身,相互扶持多年,他信得过沈太傅刚正为民的心。
于是沉思道:“已有六十年,驻关十二营,足以威吓蝼蚁鞑靼,不敢进犯。”
沈太傅低垂着眼说:“你知这十二营耗费有多大么?自高祖以来,招兵买马,粮食、壮年、马匹,皆以十二营为先,而被权贵垄断的土地,何以支撑?我大齐早已是副积贫积弱的虚壳了,革新不过是顺势而为。”
宋阁老怒斥:“革新方式千百种,大齐痼疾病入膏肓,而咸和新政却如刀如电,想一口气剜rou刮骨,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这难道不是太傅多年的主张吗?为何行至关键却退缩了,竟以此等推诿之辞搪塞我!沈太傅,你要眼睁睁看我大齐江山,毁于一旦吗!”
宋阁老的话语掷地有声,像柄锋利的剑步步逼近沈太傅,但他无能为力。
他抖开了带血的帕巾,惨白的笑了下:“奉安,我已经油尽灯枯了。三年前,我以辞官上书力阻新政,皇上和侯爷碍于师恩情重,不敢直行其事。两年前,外戚一党搅动朝野,换名推政,我告病相逼,激起圣上恻隐之心。事不过三,而今卷土重来,早已是定局罢了......”
宋阁老抢过帕子,双手发抖:“子卿你——”
“奉安,书生多文弱,大冬天跪了一天了,容易伤及筋骨,早些撤了吧。圣上和侯爷年少轻狂,总有许多不周到的地方。”沈太傅郑重其事的挺直身子,双膝跪地,手抵在额头上,向宋阁老连磕三头:“往后,便拜托奉安,替我多照看不懂事的门生了。”
宋阁老眼眶有泪光在转动,他扶起沈子卿,厚重的大氅遮着还不看不出来,他一手摸过去,除了骨头几乎只是一张皮了。他的此生的知己挚友,不到不惑之年,便要化作黄土白骨了吗?他看见生命在流逝,看见庙堂云涌而不停歇,他心里不由悲戚万分。
百无一用是书生。
宋阁老颤抖起来,他手无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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