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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帝看了他许久,话锋一转:“长泽,听闻沈翰林与老师颇有渊源。他今日与你对峙朝堂,你作何感想?”
柳长泽心思转动,客观评价道:“心系黎民,有拜相之才,可惜空有热血一腔,仍需磨砺。”
承明帝颔首:“是鲁莽了些。”
柳长泽勾唇冷笑,想拿太傅做挡箭牌,我便尽尽同门之谊,教教你如何收敛锋芒。
沈是回至翰林院,文通殷勤的替他磨墨,脸上挂在谄媚的笑意,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拿着大典第三卷 圈圈点点起来。
敌不动,我不动。
端茶递水,半柱香后,文通终于憋不住的说:“沈兄,近来可有要事?”
沈是还没出声,李云赋先笑了出来:“文通兄,我以为你还能再坚持一炷香。”
“无事。”沈是突然瞧见卷上边角有一处缝隙,与第二行之间恰好可以写下一个字,怕有心人故意添笔,于是斟酌了下,在语句通畅的情况下,补了个“户”字。
文通略显激动的对沈是说:“冉娘的面馆又开了,沈兄可愿陪我一块吃面?”
沈是搁笔笑道:“怕冉娘赶你走?”
文通不好意思的点头:“知我者,沈兄也。”
李云赋说:“文通兄倒是个痴情人,这面我也要去尝尝。”
新进探花郎日夜在寡妇门前苦守的笑闻,传的满京城都是,无论三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指指点点的声音。
小孩儿拿着呼呼转的小风车,嘴里嘟囔着:“枝头上,探花郎,夜里吹入寡妇床......”
李云赋跟了一路才知道文通的不容易,他端起煲了许久的骨头面汤,大饮一口:“文通兄我今日才算真正认识你了,世间竟有如此真情,实在让我辈凡夫俗子动容。”
这也是为何沈是和文通亲近的原因,言官最在意名声,传出这样的事情,日后的前程必然坎坷,但文通一片丹心,从未被流言打败过。
文通痴痴的看着正在忙碌的冉娘,沈是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面前的清水面移给文通。
冉娘只上了两份。
“多谢沈兄。”文通哧溜的吃了起来,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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