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欢蹙眉一惊,转向已来了数日的方镜。
方镜抿抿唇,咬着牙齿轻声道:“是我们隔壁的古丽,她刚生完孩子不久,前两天才得知自己的丈夫在暴乱事件中被人砍了头,那天她正做晚饭和孩子一起等她丈夫,没想到等来的是没有头的尸体,连全尸都没有。这几天晚上都是这样,受不了的时候总要发泄的,这里像她这样的有很多……她丈夫甚至比她还小两岁……”
方镜说完,连自己都沉默了,虽然是叙述别人的事情,眼眶却有些潮红的湿润。
月缺的月,注定是悲欢离合。
即使明亮如丝,还是能照得人透心凉一片。
“我们都算不准,谁会比谁先死。”
喉咙有些发紧,迟欢抚了抚有些作疼的额头,竟然有些许虚汗,这般的夜是有点冷,还伴着声嘶力竭的哭嚎声,世间最大的悲痛也不过如此。
我以为能陪你一生一世,却料不到有一天会比你先走。
我以为人生还长,长得可以磨尽我心中的怨怼与恨,却不知其实人生有时候不过是一把刀,一片毒药,一把火的短暂结束。末了都做了肥料和灰土。
“是啊,谁知道呢!后来,她甚至还试图将孩子活活掐死,也准备了刀最后了解自己,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派人随时随地注意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政府派了心理干预,这里的痛苦是哭声不能哭尽的。”
方镜转了个身,咬着唇,喉咙哽咽。
“我老公让我回去给他做红烧茄子,这是他最爱吃的。你呢,结婚了吗?”深深的呼吸几下调整了状态,睡眼有些惺忪起来,方镜笑着问,悲伤的事情不能谈太久,她们需要冷静。
迟欢也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对方镜笑了笑。
“他让我平安的回去,他说要和我生几个孩子,要和我重新好好过日子。”并没有答否或是是。迟欢只是失神的噙着惯有淡笑,望着方镜衣服上的logo轻声如叹息的呢喃道。
细小的雨滴被风卷了进来,扑在脸上酥麻酥麻的,凉凉,又暖暖的。
方镜闻言,沉吟了一声,卷了卷身上单薄破旧的被子,对迟欢轻声的说:“你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她呢喃道,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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