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是心里正快活着!?”
刷白煞白的脸色,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苍白到什么程度,失神强忍着浑身说不出的疼痛。他望着几步之遥的窗门,窗门上还能反射出他此刻的表情,悲恸,疲惫,如溺水死亡一般的难看狼狈,甚至是如死人似的晦暗,嘴角在那儿抽筋似的战栗,连话都收不出来,声音就哽在喉咙里,压着,积着,无法宣泄。
其实,路路说错了,不止如此,谁也不会知道,迟欢离开前曾经约定过顾方西什么,谁都想替他们了断,谁都认为他们是错。
是的,是错,一步错步步错,一步泥足深陷,这辈子都无法回头拥抱,即使他们努力的想赌一次,即使他们其实都放不下,那又怎么样,你的人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存在。爱情可以自己决定,生活通常是被许多人左右,甚至是被死神,被灾难,被离别,被前程往事左右。
你们想忘的,别人都记得,你们记得的,别人都不记得,也无从知道。
“我等她。”
沙哑到极点,他眼神怔忡,手心攥紧,死死扣着最后一点点的力气,脚底寒冷发抖,却还是绷着下颚,咬着唇,站在路路面前,半丝都来不及辩解,只有一句话。
“我等她醒来。”
闻言,路路轻蔑的斜睨一脸木然空洞的顾方西,只是嗤笑着,美目逼人的寒意刺进顾方西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不,甚至是更深的里面,心最柔软地方,最留恋的港湾却是鞭挞得伤痕累累。
“你终于懂得珍惜了吗,你终于后悔当年抛弃她了吗,你既然做了在这里装什么深情无悔?!我告诉你顾方西,今天想等迟欢醒来的人不止有你,今天她想醒来看见的人也不再是你!”
路路手一指,指着走廊前头的一个男子走过来的身影。
顾方西眼神迷蒙,四肢百骸蔓延的疼痛在渐渐麻木麻痹着,墨黑的眼睛比秋天萧条的夜色更黑暗无边,一丝丝的光亮在一点一滴的变暗变冷。
他慢慢地,如木偶一般顺着路路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男人他也认识,格子衬衫,五官端正斯文,手习惯性的插在口袋里,这是心理师的习惯动作,不易让人看透,他也是与他做过交集的。
顾方西还记得,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说,有病得治,心理也需要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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