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盆和毛巾都在床旁边的桌子上,你……”迟宁对着顾方西吩咐道,一句话没说完,好像似乎也没什么好吩咐的了。
也许,这个男人会比她更细致,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也许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迟宁在心里思忖了几秒,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开。
三人路过坐在长椅上不悲不怒的顾方西,施哲突然落了几秒空档,注视着顾方西被汗湿了的黑发垂落在脸颊两侧,依旧是好看的姿态却颇显得难以形容的孤寂。
“原来,是你,顾总。”半晌,施哲抿了抿唇,低沉的道出一句话。心里却也在说,原来是他,迟欢,你心里放不下的人竟是他。怨不得那天,她冷冷的对自己说,他没病,顾方西没有病。
懒散似无力的笑了笑,顾方西坐在原地没有动,连眼都没掀却散着一股颓靡慑人的气势,眼底没有半丝的笑意。
“我的宝贝,原来你也中意。”以为藏得深,藏得久就不会失去,他只是偏执的以为不说出来会拥有得更长久,却没想到,从四年前的那一天,他离开沉睡香甜的她时,他就已然失去了,只是他习惯骗她,也习惯欺骗自己。
“今后,她不会再是你的,也没有人期望拥有她的人是你。顾总,我说过,你有病,得治。而她不是你的药。”
施哲落下话,然后转身,跟上迟宁她们的脚步。
顾方西却缓缓无声的睁开了眼睛,黑墨色的瞳孔如深渊般的冷寂,他只是抿唇笑笑,对着空白窒息的空气如梦般呓语:
“所有人都以为我有病,我有病……迟欢,你哪里是我的药,你是我的日子,不是药,是我想守着过一辈子的日子。”
可是缺了一天缺了四年,便不复从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