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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好像是很少走路了,忙或者不忙都是开车,楼梯也没有了,所到之处皆是电梯,没有人再会跟他说:“这里有台阶,这里有人,这里不能走,有水坑……”
没有。他看得比从前清楚,心却一步步在倒退,在退化。
如果早知道,我宁愿看不见,如果早知道,我宁愿我画的画只能卖出几十美元甚至只卖出几美元,如果早知道我宁愿只住在小得只能容纳我们两个的地方。
如果早知道,没有如果,如果有,你就不会躺在那儿,我就不会百口莫辩,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朦胧间,外面的风呼呼的刮动,天际忽然响了一声闷雷。
顶楼上的盆栽咣啷啷的响着,好像是被风刮得不稳了些,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打开窗探出头,垂下眼眉,脱下浴袍换了衣服上了天台。
没下大雨,只是风里夹杂着些许的雨滴,像是别处飘来的,凉凉,痒痒的。
黑色的毛衣一直裹到他没有一物的颈项,大风刮过他的耳际,顾方西蹲下,看着一地的狼藉,雏菊的花瓣撒了一地,很多朵都只留下了花蕊,兰花也垂下了头,好似被折断,也许如似水年华的东西都不长久,如泡沫都只能留人的记忆里,却对付不了现实的风雨。
一盆盆的搬动,直到忽然恍惚的看见一双高跟鞋出现在眼前,叹了口气,他眼没有抬,眼窝深陷,挺直的鼻梁在月光下显得沉静。
“看来我的物业费还是交太少了,我跟他们说过,不要让你再在这里出入……”
“他们没错,west,他们以为我们只是男女朋友之间闹别扭而已……所以你看,你不觉得我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
苏暖暖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了天台的边缘,那里没有栏杆,只有一些花草,这样的空地很宽敞,望下去是一个笔直的直线,下面的车辆,树木都像是黑暗里的小点,看起来很渺小。
叹了口气,顾方西不再看她,拢拢外套,转身,缓步的走想天台的出口。
“west!她醒了你知道吗?她快醒了……”
她轻轻飘忽的喊道。
顾方西的背影震了震,停在原地。
越是当喜悦就像梦一样,你越是不知道仿佛如常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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