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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的抱住迟欢半蹲的身子,她埋在她的颈窝处低低如梦呓般着,湿了迟欢一侧的病服。
方镜也在这时赶到,刚走到住院部,却在楼下看到了路路抱着迟欢哭得稀里哗啦的身影,错愕了几秒,方镜走到她们身旁,也不出声,有些尴尬,等路路的哭声渐弱,看着迟欢缓缓回过身,那张平静如常的脸庞,忽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扯出一个笑容,然后咳了几声,喃喃的问:“那个,我好像没有遇到过你丈夫……应该,应该不是施哲吧,亏我一开始还认错了,你们是不是还没重新开始?你生他气了?”
闻言,路路仓皇的变了变脸色,刚想阻止方镜再说下去,迟欢倏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垂下睫毛,晨光薄雾衬着绿色笼罩在她的面颊上,分明是在笑,却让人觉得连哭都不如,她沙哑的嗓音浅浅的道:
“没有了,没有重新来过,没有丈夫,没有任何开始,都没有了……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都没了。
她却一边低喃着,一边还拄着拐杖细细,说不出原由的找着。
于是,这一天,市医院。住院部的草坪上。旁边石架上的紫藤萝枝蔓没有花只有灰绿色的枝叶垂挂在枝头,淡淡的迎着风飘荡,泛黄的银杏叶大片大片的剥落,落了一地的金黄色。
这日,有一个女子拐着杖,有两个女子陪着找,找那些逝去的年华,找那些说不清道不明,明明是恨,是惆怅,是狠心却到头来想找回的一些些残留在心里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