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采山间的灵气修炼度日。世人对妖怪从没有好脸色,要么是怕,要么是恨,他在竹溪山的那数百年,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是这么煎熬过来的。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是储仙台占过榜首的准神官,他更不记得自己只差一步,便可以飞升入上仙界,成为真正的神。
那些被尘封了数百年的记忆,全都在这片刻汹涌而出。可当老天爷把这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时,他却头痛欲裂,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明白。
“栖洲……”辞年咳了又咳,已是满身血污,他声如蚊讷,道,“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栖洲双手颤抖,他从怀里拿出已经被血浸了边角的帕子,一点又一点地,替怀里的少年擦着脸上的血。那血擦不干净啊……辞年的口鼻里不断涌出鲜血,可他那已经失了神的眼睛,还是不肯从栖洲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