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念着的,想着的,全都是那人的名字。可这名字念到第四遍,便再也没有念下去了。在过往的无数个深夜里,他的小狐狸也是这样贴着栖洲的衣襟,靠着他的胸膛。安睡一整夜后,只一睁眼,便能看见他的笑脸。
“师父……”云鹄终于红了眼睛,他轻声道,“这……你不能帮他挡天雷的,天规……”
周遭雷鸣依旧,栖洲那颗早已痛得发颤的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任何人。
忽然,一声细微的碎裂响起,他无暇顾及云鹄的话,而是竖直耳朵,瞪大眼睛,拼了命的去找这碎裂声的来源。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极轻极小,正缓缓碎裂,掉入掌心中。栖洲松开紧握的手,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里,落着几块白玉般的碎片。
这是什么?
栖洲愣怔片刻,忽然疯了似的攥住了辞年冰凉的手腕。
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红绳,将毫无血色的皮肤衬得越发惨白。
“怎么回事……”栖洲喃喃着,忽然发了狂似的,一把攥住了云鹄的衣领,“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云鹄不知发生了什么,顿时惊慌:“怎么……我……”
“他的信呢?”栖洲怒吼道:“他的信呢?!你不是早就飞升了吗?你不是一直在帮云鸿送信的吗?你们把他的信弄到哪去了?为什么没有信?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已经可以飞升,已经可以上储仙台,为什么要让他平白的遭这一趟罪!”
“我不知道……”云鹄百口莫辩,他慌忙道,“我不是……我送了啊,我送了信!可是没有,没有他的信啊!”
栖洲忽然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松开几乎痉挛的手,抱起怀中人绵软的身体,起身的瞬间,又一道雷炸响在头顶,这是第三道天雷。从人界飞升至储仙台,只需要扛下三道雷,这是最后一道了。雷鸣渐止,天色渐亮,山谷的正东方,一轮崭新的太阳正缓缓升起,金光透过山坳斜刺过来,正打在辞年苍白的脸颊上。
可这温暖并不能分给他一分一毫。
坠落山崖时,栖洲拼了命地伸长手,却依旧没能拉住他。他奔波了一夜,与那些异士斗了一夜,在灵力损耗得七七八八时,突然遭了雷击。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天劫。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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