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皱了起来,盯着他看了许久,怒道:“你说的什么胡话!”
洛金玉有些讶然地看他:“在下——”
“先还说你未曾沮丧,如今却沮丧至此!”沈无疾越说越气,“不过就是关你三年,莫说你方才十九,便是你二十九了,三十九了,四十九了,又如何?关了三年便罢,你还不知足,还想将接下来三年,十三年,三十年,都一同赔进去?”
“公公此言是为何?”洛金玉不解地问。
“咱家是为何?咱家为了你们这些读书人比琉璃瓦还脆的心肝儿!”沈无疾横眉冷道,“太学藏污纳垢,你便不读了,朝中狼虎环伺,你便不去了,若像你这般的清流人人如此,那百年之后,太学都是些什么热闹,朝中又都只有些什么人!你倒是独善其身了,谁又来兼济天下?”
洛金玉一怔,像第一次见识到沈无疾似的。
“若咱家与你一般,那咱家就该在去了势的当晚咬舌自尽!”沈无疾接着喝道。
洛金玉:“……”
沈无疾说完,也意识到这话说得不该,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两人沉默片刻,洛金玉道:“公公高见。”
沈无疾不说话。
“我家破人亡,母亲为我而死,不孝子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得,实在是心灰意冷,只想了却残生。若非身体发肤,受之母亲,不敢自毁,我怕都无心求生。”洛金玉道,“公公好意,在下心领,却心意已决。”
沈无疾瞪他半晌,最终狠狠甩袖离去,在门外高声骂道:“书呆子!”
洛金玉在屋内垂眸望着自己的手,良久出神。
他的手曾生得如女子的手一般柔嫩,却不是值得自得之事,不过是因他母亲在世时总不让他做事。包子店不让他去帮忙便罢,在家时,连碗筷都不让他洗,笤帚也不让他拿,只盼他学有所成,叫他君子远庖厨。
都说慈母多败儿,母亲却与人笑言,说这古话看来也有不对之处。
可如今看来,却也没有不对。
母亲慈爱,终于养出了他这么一个索命鬼来。
她曾盼着他用这双手作出锦绣文章,答出状元头卷,却不料,他最终用这双手写出了詈骂小人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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