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有害的事儿,皇上惩戒了您们,你们说这是卸磨杀驴,可就是强词夺理了。”
“沈公公如今说话,也有几分像洛郎中那味儿了。”君亓也笑了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戎马半生、殚精竭虑,难道是为了给黎民百姓谋福祉、为皇上社稷做基石的吗?”
沈无疾道:“人各有志。”
“好一个‘人各有志’,正是如此。”君亓沉默半晌,将桌上茶水端起来喝了半盏,道,“我再问一句,皇上,或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皇——”
“沈无疾,”君亓突然打断他的话,“你与皇上都该知道,这世间不会有至清的时候。我知道洛金玉是个书呆子,他是这么觉得,可你与皇上不该和他一样。佛教道教盛行这么多年,也没见多少人被度化了,儒生更是遍布全国,可古往今来出过几个圣贤。但凡这世上还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么几乎所有人都爱往高处贵处走。没了喻阁老,自会有张阁老,没了君太尉,会有孙太尉,没了沈公公,还会有陈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