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钟不悔确实是对鳗鱼唯恐避之不及。
她常常目睹家里的厨师活杀完鳗鱼,再将其分段放置炭火上。木村雄英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耐心的等待着那身首分离的新鲜鳗鱼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停止抽搐。
刚来日本那会儿,钟不悔老是被狰狞的鳗鱼头吓哭,即使后来她不再哭泣,也依旧心惊rou跳。
她不想吃,甚至哀求木村雄英,“爸爸,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
“残忍?”木村雄英笑的讽刺,“不悔,弱rou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受制于人的时候……”他将瞪大双眼的鳗鱼头夹到少女面前的瓷碟里。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你想变成鳗鱼吗?
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钟不悔的噩梦。
梦里,她的咽喉被狠狠攥紧,而木村雄英一手提刀比在她薄弱的脖颈皮肤上,一手燃起了炙热的炭炉,烤架被灼烧的泛着深度的锈红色。
她握紧拳头一下一下重击在木村雄英的身上,却如棉花般不伤他分毫。
好像她什么时候不再害怕的呢?
那一天,家里来了客人,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钟不悔见一群人匆匆忙忙从走廊上往茶室去。
负责教习剑术的老师,是木村雄英的得力干将,自然也一同前往。
因此等待在内宅武馆里的孩子们一听到放半天的假,都雀跃欢呼起来。
高桥好心的同另外两个管家送他们去市区吃烧rou。
烧rou店的包厢里,钟不悔见身边的小少年从上车起就一言不发,她不由得用手肘碰碰他,佯装凶狠的说,“顾斯意,你不认识jiejie了吗!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眼前的顾斯意不过十来岁,眼里尽是血丝,像是在极力敛着情绪般紧抿着嘴唇。看向钟不悔的目光尽是恨意。
再见面,她不是遥阿姨的女儿,她是木村雄英的女儿。
“活烤鳗鱼,轻慢用。”
高桥怕鲜少外出吃饭的孩子们口味不习惯,贴心的替他们点了家里常吃的鳗鱼作为主食,邻座的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握着筷子等待着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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