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总是喜欢避重就轻,”沈津风目不斜视,并没有多分给沈则一个眼神,“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懂我的问题究竟问的是什么?”
沈则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偏头看着石碑上的斑驳点点,没有说话。
“mama是在零二年去世的,你在九九年就回来了,”沈津风终于肯分给他一丝冷漠的眼神,说的话像是刺骨寒风,“你知道她一直都想见你一面吗?你知道她临去世之前都叫着你的名字吗?你以为、陈钰鹿说的那些都是只为了让你愧疚的玩笑话吗?”
沈津风的眼中满是伤心色,他一连三发问,倒是把自己强撑而起的心给问垮了。
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他等这一日等了多久啊。
路南意去世的那一刻,沈津风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他那个负了自己mama的生父痛苦后悔,他mama的人生有多遗憾,他就要让他的生父余下的一生有多痛苦。
可临了,他也只是用一句简单的“你知道吗”来告知一切。
时间太长了,长到让他觉得这人世间有太多无意义的事,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相守才是最有意义的。
沈则的手举在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攥着胸前的那块衣料,好像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揪住,他想用手去把那东西拿开,却徒显无力。
“我……有去看你们。”时间的确很长了,长到沈则觉得似乎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迎着沈津风质疑的眼光,沈则抬头,第一次真切的、鼓足勇气的和儿子对视着,“回来之后我就有去看你们,但是你知道,我不敢不听你奶奶的,所以也不敢和你们相认,我只敢托陈建平照顾你们,也只敢在你奶奶去世之后才把你接回来。”
“我是个懦弱的男人,我承认,”时隔多年,卸下伪装,沈则在心爱女子和儿子面前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我只敢给钱让人照顾你们,我只敢偷偷来看你mama,我只敢拜托花店的人给你mama送花,我的确……无论是作为爱人还是父亲,都一点也不称职。”
沈津风看着自己眼前失魂落魄的生父,并没有为他的自责忏悔所打动。
记忆里有些东西就像是顽劣的石块,细碎的沙砾从指缝中悄悄溜走,独剩下那些大石块,无法从指间溜走,捏在手心也是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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