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
这季家虽算不上有多富贵,但好歹也是城里人家,家中有屋又有铺。琳儿虽是续弦,但一嫁过来,上无公婆约束,下无小姑子伺候,就连唯一的小叔又时常在外游学甚少归家。一来便成了当家做主的夫人,怎么说都是极好的,谁能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世事无常。
“我偏要说,你的固执毁了我儿一生,让我琳儿从此还落了个克夫的名声。”罗氏泪流满面,心中悔痛不已,“我不管,等头七过了,我就要来接我儿回家。”
本朝风气开放,历来有寡妇二嫁,和离归家的说法。但像她这种丧夫的新寡,还是要为夫家守上三年才能改嫁,更何况如今身边还多了个拖油瓶。
说到拖油瓶,温淑琳又想起了一些细节。
雨声淅沥,她整个人蜷缩在猪笼里,发丝凌乱的粘在额前,泪水雨水已经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天太黑了,她看不清周围都是哪些人在抬着她,只有那人冰冷的眼神深深刻印在她脑海。
后方还有个幼童哇哇大哭的声音传来,只是围在前方的人太多,她只能勉强在人缝中看了那小拖油瓶一眼,明明自己都没对他好过,他却因为自己要死了哭的那么伤心。
从母亲怀中坐起身来,温淑琳看向另一边跪着的小小身影。那孩子年纪太小,如今还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就那样披麻戴孝定定的跪在那边,不哭不闹乖巧的像尊泥娃娃。
温淑琳越看越觉得小娃娃懂事得很,想不通上一世自己为何舍得放任仆从们,对这样乖巧的孩子动辄打骂?
温同河厉声吼道,“胡闹,夫死妻孝,天经地义,何况如今还在女婿灵前,你怎能说出这种丧良心的话!”
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罗氏气的倒吸一口凉气,连名带姓的嚎了起来,“温同河,到底是谁没有良心?当初我反对琳儿嫁到季家,偏你要坚持,如今这季家短命鬼都死了,你还不许女儿归家,你安的是什么心?”
温同河气的一甩袖子,“胡言乱语,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能安什么心?”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要我们娘两的命呀!我当初怎么看上你这个老顽固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我不活了……不活了……”罗氏哭的死去活来,锤着地撒泼,哪还有往日的温柔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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