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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炼狱——那是另一番景象,四合院大小的几间屋,都关着门,声音和气味就从里面传来,推门而入,黑乎乎不见人,屋内只堆满器具,走得深了,才看清,那火光从地下传来,真正的审讯牢房设在那里。
这是卫琨最痴迷的地方,也是他一手缔造的王国。
越见人痛苦,他越兴奋,蒸煮油炸,抽肠剥皮,他都爱,折磨极致,屎尿一泄,那人也废了个差不多,他觉得这还不够,最酷者曰琵琶,尖刀刺肋,每上,百骨尽脱,汗如雨下,死而复生,如是者二叁次,荼酷之下,何狱不成!
他来到那新犯的面前,那人已被折腾了个脸面扭曲,半个人在桶里泡着。
早没了力气,但听见他来,硬是伸了伸脖子,拼劲骂嚷——“卫琨!你这个不得好死的阉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卫琨不气反笑,发出阴阳不明的锐笑声。
在明晃晃的火光下,这笑在脸上扭曲了两道,像盘了两条活蛇,他不像其他太监,柔弱伸不直,他高挑挺拔,两肩宽阔耸立,比那群厂卫倒像个男子汉,只是,阴柔天成,那脸生得个肤白眉长,鼻直唇薄,已胜无数后宫佳丽,他颧骨略高,又习惯眯眼傲睨,便又多了几分阴森和冷情——
他平常不爱笑,冷不丁笑一下,不是好兆头。
“张大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本督,然后赏你一个痛快吗?”他凑得近了,光映半面,魅影妖浮——“骂本督的人太多了,这套说辞也不新鲜……”他耷拉下嘴角,一脸烦闷:“哎,本督都倦了。”
回身欲走,听那人牙齿磨了磨,咳顿一声,一口唾涎甩到他衣襟上:“腌臜阉狗!涂害忠良,你早晚会比我死的还惨,还惨!!!”
卫琨斜睨,早有人上来把那污秽擦去,但卫琨还是掏出帕子来掩了鼻口,轻轻一摆手指,厂卫拿了针就往桶中人的嘴上扎,扎——穿针引线——给他的嘴缝上。
啊呜呜!
卫琨亲自看这动作完成得一气呵成,手法颇有当年自己的范儿,点点头——赏。
回身扬长而去,边往外走边思量,这张大人也不知是谁的替罪羊,竟敢密谋构罪他卫琨?世人谁不知他是契国当朝的“立皇帝”。
哪个敢造“皇帝”的反?连当朝的那位都得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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